“这个我自然知道了。我是问,我阿爹的死,是不是你造成的。那钦说了,就是你诬告我阿爹,才使得他被判了死刑。你是我阿爹的生死仇敌,我记得我小时候,阿爹提过你的名字,每次都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
君庭笑了:“本来人死无过,我不该妄议令尊。但是,伊勒德的确是丧尽天良。不用我‘诬告’,他也是罪有应得。”
“你正面回答我,阿爹的死,跟你有关系没?”
“没有。那个时候,我正在西北,压根不知道此事。”
“你说的是真的?”
“大丈夫当世,一言九鼎,何必说谎。”
吉达见君庭的神情,不由地相信了几分。他喝了一口酒,道:“我父亲,真是个坏人吗?想当年,我年纪小,一直跟娘在后宅,一个月也见不到他几次。但是,父亲很疼我和大哥,除了不让我们随便出门,要什么给什么。”
君庭迟疑了片刻,道:“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是你的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吉达,你们为父报仇,也是应该。”
“可是,你不是说,父亲的死,跟你没关系吗?”
“说起来,我对你父亲,心中多少也有愧意。你若愿意听,我就将往事跟你叨咕叨咕。那一年,我才10多岁,就受他人之托,去阿拉塔里,行刺伊勒德。我凭借会阴阳风水秘术的本领,取得伊勒德的信任,成功打入了半山庄园。因为他身边有风大川这样的高手,我和我的同伴,始终下不了手。后来,我们到了西北······”
君庭就把自己跟伊勒德打交道的始末,完整向吉达介绍了一番。最后他道:“吉达,我说的这些,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这就是事实啊。所以我说,我是你父亲的大仇人,你和那钦找我报仇,一点没错。”
吉达听完君庭的话,半响无言。最后,他把壶里的酒喝干,站了起来,让人看好君庭,独自走到路边,靠在一棵树上。
那钦早看到了吉达和君庭在一起谈话,他凑到旁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此刻,见吉达神情萧索,走过去一拍其肩膀,道:“二弟,你相信韩君庭的话?”
吉达掏出一颗烟来,点着了,猛吸一口,才道:“他是将死之人,没理由撒谎。再说,他不像那样的人。”
“哈哈——”那钦仰天大笑,“二弟,你这是天真啊。韩君庭的话,能信吗?他为了活命,胡说八道,也就能骗你这样的人吧。”
“大哥,你始终没告诉我,你师父究竟是谁,他的话,可信吗?”
“当然,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怎么会骗我。你快见到他了,他老人家会在阿爹的坟前等我们。”
“可是大哥,我还是觉得······”
“住口,吉达,即使阿爹的死跟韩君庭没有关系,但是,他也是阿爹的大仇人。你听刚刚他说嘛,他10多岁就到阿拉塔里,要行刺阿爹。这样的人,怎么能允许他活在世上。”
吉达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道:“大哥,我求你一件事。处理了韩君庭的事,你今后别再杀人了。为了引出他,你先后杀了四个人了,他们都是无辜的。”
“你啊,妇人之仁。咱们召集这么多人,人吃马喂,哪不需要钱啊。那四个人都是有钱人,我杀了他们,又拿了钱,一举两得。二弟,你记住,咱们是伊勒德的儿子,这世上只有咱们欺负别人的份儿,别人休想欺负咱哥们。”
吉达微微苦笑了下,自己与大哥,终究不是一类人啊。
这哥俩说话也没避人,君庭都听在耳中。他始终猜不到,那钦的师父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