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在下面,听不到上面卫泽的声音,以为出了危险,急忙大声询问:“大哥,你怎么样了?说话啊!”
卫泽这才回答:“我没事,等我下来跟你说啊。”
他将君庭搓好的长绳绑在了一棵树上,用手一拉,十分结实,然后才用手把着绳子,踩着自己挖的洞,下到了山谷之下。
卫泽道:“我以为,咱们只要爬出了这个山谷,就脱困了。可是,我万没想到,这座山谷竟是在高山的半山腰。即使爬到小山上,可还是在大山的中间,十分陡峭。”
君庭当时就想象出卫泽所描绘的场景。把他们来时爬的这座大山比作植物的茎的话,那此时他们栖身的山谷就是这根茎中间开出的一朵小花,四周小山就是花瓣。
“大哥,你估计,下到山底下,还有多远?”
卫泽想了想,道:“我估摸吧,没有几百米也差不多啊。”
君庭道:“没事,咱们搓绳,搓长长的绳子,然后扶着绳子下去。”
从第二天起,君庭和卫泽一起砍树皮搓绳子。又是10多天,他们终于搓出了几百米长的绳子,由卫泽先爬上去,然后将绳子拉上去,盘在一起。
一切准备妥当了,该拉君庭上去了。卫泽不放心,又下来了一趟,将先前那条绳子的一端,牢牢绑在君庭腰间:“小心啊!”
君庭道“放心吧大哥,这绳子我自己搓的,结实着呢。”
卫泽点点头,又爬了上去,然后开始在上面拉绳子。君庭也没闲着,手脚摸索着山坡,找卫泽事先挖的小洞借力。
卫泽力大无比,君庭虽然看不到,手脚也挺麻利,终于到了小山顶上。
二人累得气喘吁吁,拿出葫芦来,一人喝了几口水。卫泽道:“这个大山坡,没有咱们爬上来这个小山坡陡峭,一会我在前,你在后,用手拉着绳子慢慢下,没事。”
君庭知道,卫泽是怕自己一时不慎掉下去,有他在前面挡着,就没事了。当下,二人分别往手心里吐了唾沫,开始下山。
这一路,二人可遭了罪了。树枝划破了脸,手心破了皮,火辣辣的。他们走走停停,正午时分,才下到了山下。
脚下踏了平地,君庭和卫泽激动地差点跳起来。一晃在山谷里困了三个多月了,如今已是七月天。
卫泽个子高,聚拢目光观瞧,道:“前面有个村子,咱们去要点吃喝吧。”
君庭点点头:“是啊。这几个月野物吃的,我都要吐了。”
二人心情舒畅,说说笑笑就来到了村庄内,到一户农家讨要吃喝。
君庭和卫泽在这户农家吃了高粱米水饭、茄子烀土豆蘸大酱,只觉得香甜无比,比得过世上任何的美味。卫泽嫌麻雀聒噪,用木棍点下几只,引起了这户主人——那个中年男人的好奇,询问他们的名字。君庭不得已,方才爆出了他和卫泽的名姓。
中年男人一听,这两个名字都挺雅的,这二人绝不简单啊。君庭这时问:“大哥,不知您贵姓大名啊?”
中年男子道:“嗨,乡下人,什么贵不贵的。我姓周啊,叫长白。”
“原来是周大哥啊。周大哥,我们兄弟好久没饭菜了,您这恩情,我们无以为报。看我们的穿戴,你也能看出来,我们二人已经身无分文了。日后,我再来报答吧。”
周长白一摆手:“我都说了,这点吃喝算什么啊,别客气。”
君庭和周长白又寒暄了几句,站起身来就想告辞。周长白道:“等等。我说二位啊,你们现在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还没钱,能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