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好干爽的衣服后,就从阳台离开了。常令和班长重新从阳台,跳到另一栋建筑物的屋顶。
他们正准备逃出永明疗养院时,听到了很远的地方,传来小孩子的哭喊和尖叫。
“救命,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呜呜呜,婆婆好不容易把我养到这么大,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报答她。”
这个声音很熟悉,却让常令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他们都快要走离永明疗养院,都来到小树林了,就差一步。
常令突然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叫喊声是谁—
那是,王树雨!那个会叫自己哥哥的傻小子。
我该逃跑,腿你快动呀!求你快动。别人的死活跟我没关,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这样只会连累班长。
我做不到,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自己可以用上面的话安慰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可是,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
“怎么了,你又心软了吗?”班长站着,像一条笔直的停止线,声音也没有波澜。
“那是王树雨,他是我们的同班同学。”
班长听到这句话,表情依旧冷漠,反而透露出一丝困惑,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在质疑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从理论上来说,天天相处的同学要被杀害了,和自己不愿意逃跑这两者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但我的同理心,在他们两者之间搭建了一座坚不可摧的桥。
“那又怎么样?”不关心,班长完全不关心。
常令此刻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因为被人贩子恐吓后,紧接着就是连夜的赶路,他一直忽略掉了班长身上的怪异。
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身上拥有连成年人都没有的心理素质,任何时候都能理性思考。他带着自己屡屡化险为夷,可他几乎没有任何常人该有的情绪,比如说害怕、担心、悲伤…
理所当然的,他也没有同理心。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放弃当时腿受伤几乎走不了的自己,
说来自己恢复力还是挺强的,拖着受伤的膝盖走了这么远的路,它没有更严重反而结茧,现在也不再痛了。
停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要去救王树雨。
虽然因为我家里很有钱的原因,所以凑在身边的人很多,看似朋友众多。其实都是自己用游戏机、游戏卡片、高档零食收买来的。他是我身边,唯一一个不是因为这些成为朋友的。
“我想救他。”
“好。”没有再问下去,班长一个字终结了常令发散的思绪,他永远都是这么出乎人的意料,常令都准备好被拒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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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和瘦子,在小镇上费尽心力,到处打听两个天价小孩。
“别打扰我卖菜。”
“我们是他的舅舅,小孩不见了真的很着急,你理解一下。”瘦子很焦急倒不是装的,两笔行走的巨款,找不到谁都急。
胖子趁机赶紧形容着,印象中的两个小孩“长得小巧可爱,身穿粉上衣白裙子的小女孩,和一个黑衣黑裤的小男孩。”
卖菜的阿姨听他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即道“没有,这个镇上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两个人。”
又一次无功而返,两个重新坐上轿车,瘦子上车前,将刚才为了寻问小孩踪迹,而买的菜,丢进了垃圾桶。
“奇了怪了,难不成他们跑到那个树林里面去了。”瘦子喃喃自语。
“你说两个正常小孩,能在树林里生存那么久吗,说不定已经被饿死了。”胖子沮丧了。
“我们去林子里找找吧,找得到更好,钱永远不嫌弃多,找不到这几百万也够我们挥霍了。”
当胖子和瘦子还在遥远的小镇,畅想美好未来时,警察已经将三十多辆车停满了树林西部。
经过局里精锐精英对现场物理痕迹的分析,和心理师对犯罪分子心理的分析,他们终于从这林子里的河里找到了两小孩消失的痕迹。
他们从林子西河里打捞出了报废的面包车 ,证明他们调查的方向是对的。
几百个警察向着林子深处探索,他们为了找到这两个小孩,几乎倾其整个警局的警力。既然确认了小孩消失的地方,警局开始了布控,准备对这一大片林子展开地毯式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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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长再次轻易的答应了自己,可以决定他生死的提议时,常令就算再迟钝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他一开始明明不喜欢自己,还骂自己脑子有问题,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