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常令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床前是一双双担忧的目光。
“令少爷,你可算是醒了。”
王树雨和于正谊相视苦笑,他们两个一直守在常令的病床前,盼星星盼月亮盼望着他醒。
“你们怎么是这个表情,巴不得我死呀。”
“令少爷,当然不是。只是想到…”说着两个小孩不断掉眼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本来常令醒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想着在雪崩中死去的同班同学还有老师,他们再度陷入了偌大的悲伤之中。
常令的母亲此刻在走廊,跟学校的主任争执不休。
“我们把孩子交给学校,现在孩子躺在里面昏迷不醒,你们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
这是常令的母亲第一次这么生气,毕竟富裕之后处在这种阶层,再跟别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是非常掉价的一种行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学校主任不断鞠躬道歉,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次天灾太突然了。好好一个冬令营,哪知道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
不要说孩子了,他们学校这边也死了几个老师。
“对不起有用吗?令儿,我可怜的令儿。”常令母亲用手捂着脸,不断落泪。
“阿姨,令少爷醒了。”王树雨扯着嗓子叫喊。
常令母亲见此,也顾不上什么学校领导了,直接冲了进去。
几天后,常令就恢复了健康。子弹刮出的伤痕,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红印。
冬天越发严寒了,树上结着厚厚的雾霜。常令现在坐在葬礼的座位上,手上戴着手套,脖子上缠绕着围巾。
学校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站在葬礼上致辞的是班长。
“人生无常,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我们仍然需要往前看。”
为了展现庄重,他依然穿着单薄的西装。演讲台上白色的菊花,一幅幅挽联使气氛一片肃穆。
班长如松站立,对着话筒,嘴中吐露出结语。
常令没有再对任何人吐露过实验所中发生的一切。那天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如烟逝去。
他起初也尝试过对医生说,医生却只跟他父母讲,说受了太大的惊吓,把昏迷中的梦当成了现实。
言下之意就是他在雪崩中撞坏了脑子,小孩说的一切都不可信。
于是他渐渐的不再向周围的人讲述一切,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只会觉得他发了疯,得了神经病。
葬礼过后,常令单方面的和班长疏远了距离。自己先找老师调换了班级,随后,只要在班长会出现的任何场合,他都会选择回避。
千防万防,还是被班长逮到了机会。
“放开我。”
班长抓住常令的手腕,常令挣脱不开。
“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
挣扎了几次后,手腕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力度越握越紧。常令恼了,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在躲着你,你想怎样。”
“为什么?”
班长怕伤到常令,还是松开了手。常令本想说出伤人的话,但是看着班长手背上狰狞的伤疤,那是永明疗养院为了救自己留下的。
“因为我感觉你不正常。”
说完常令转身就走了,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因此他没有听清班长在最后关头说了什么。
如果他听清了,说不定就不会出这么多的事。
但现阶段的常令还是很愉快的,经历这次不欢而散后,班长没有再过多的纠缠他,也从未主动找过他。
升上初二,常令觉得和班长说话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接踵而至的噩耗却占据了常令的所有心神。
“于正谊死了?”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据说是家里煤气泄露,中毒死的。”
于正谊死了,最伤心的不是常令,而是王树雨。他一连好几天食不下咽,天天以泪洗面。
殊不知,于正谊的死亡只是一个开始。随后,常令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走向了死亡,这些人都只有一个共同特点,和常令关系匪浅。
“意外,又是意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意外!?”
如果是意外,怎么偏偏只争对自己身边的人。
常令亲眼看到自己现任女友死在了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她在大火中被活活烧死。
“请节哀顺变。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