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苡秋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想不明白,顾勋为什么要娶她,在一众贵女中,她是最平平无奇的那个,根本就没有半分的出众,样貌一般,琴棋书画也是样样不精,一个丞相的儿子怎么会想要娶她呢?
她将所有可能在心里过了一遍
虽然我爹是户部尚书的千金,但是他人现在在兵部,而且还有个丞相爹,娶我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在官场上,我能帮他的少之又少,至于其他的,我也没什么可以让他惦记的,打理关系我也不会,他怎么就想娶我了呢?
我唯一会的就是医术,他是丞相的儿子,还怕自己病了没人给他看病?
苏苡秋摇摇头,被自己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感到……荒诞。
直到眼皮开始打架,此时她还是没有想明白,但是眼睛却不受控制的闭上了,不多时候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一早,侍女竹影拉开帘子就见苏苡秋抱着被子睡的正香。
竹影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她家小姐自从被顾大人提亲,一直都是一副想不通的模样,经常一惊一乍的,像现在这副安静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她蹲下身去,细细打量。
苏苡秋不是明艳的长相,而是清雅,浅淡的模样,她的眼睛有点大,但又不是那种浓眉大眼的那种大,这双眼睛的漂亮之处在于,它只独属于她一个人,如果这双眼睛长在别人脸上反倒不好看,但长在她的脸上就刚刚好。
竹影看着苏苡秋细腻的皮肤,最终还是忍不住伸上去戳一戳。
却不想,“嗯,怎么了?”苏苡秋半眯着眼睛,喃喃道。
竹影赶紧把手拿了回来:“小姐,不早了,该起床了。”
苏苡秋睁开眼睛,天色确实已经大亮,她打着哈欠,起身下床。
“都已经这么晚了!”
“也不算晚,小姐你最近操的心可多了,睡得晚起的自然也晚。”竹影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苏苡秋立刻就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她伸手轻拍在竹影身上,“你个死丫头,竟然敢打趣我了。”
“哎呀,小姐,我再也不敢了。”竹影笑着躲开了。
苏苡秋也不去追她,转身去洗漱了,直到在镜子前坐下,才想起另一件事。
“朝景回来了吗?”
竹影一边替她梳头发,一边问她:“还没有。小姐今天想要个什么样式的,今天之后小姐你就只能盘发了。”
“你看着弄吧,我没什么要求,一个头式而已,不重要的。”
弄完头发,苏苡秋就让竹影去安排早膳了,竹影刚走出去,朝景就走了进来。
苏苡秋端坐在凳子上,看着她走进来:“查了什么了吗?”
朝景瑶瑶头,回答的干脆,“属下什么都没有查到,想来顾大人是真心想娶小姐你的。”
“哼,真心?我们两个都没有见过几次,连话都没有说过,他怎么会真心呢!说起来他跟记小将军关系倒是不错,只可惜她已经死了两年了,真是天妒英才!”
朝景心情一惊,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苏苡秋面无表情的瞥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手边的茶,淡淡撇去浮沫,随机吹了吹,又轻抿一口,才继续慢悠悠的开口:“北戍,朝景说他什么都没有查到,你呢?你查到了什么。”
北戍从暗处出来,看看朝景,又看看苏苡秋,犹豫片刻还是如实回答:“小姐!可能是因为小姐与记小将军同一天出生。”
苏苡秋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眼睛不自觉的转了起来,她当然知道跟记兴晚有关,却没想到是这样。
同一天出生!只是因为我跟记兴晚同一天出生,这么简单?他对记兴晚还真是情根深种。
“朝景,你怎么看?”自始至终苏苡秋手中的茶杯都没有放下。
“有可能,但是……”
苏苡秋打断她的话,“但是!但是什么?”
朝景低着头沉默不语,苏苡秋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子上,茶杯与桌子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们两个跟着我也有段时间了吧,几年呢?嗯,五年,六年,有七年了吧,怎么还是这副样子,七年了,还是我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果然还是没用。”她缓缓的说道,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小姐息怒。”朝景跟北戍赶紧认错。
苏苡秋嘴角带笑:“息怒那倒也不至于,我没那么大的气,我只是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