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学期开始的时候,我已经不想和纪老师多来往了,上课也不想听,老师会向老爸告状,又会吵架。
周末看电影的习惯仍然保持,但渐渐的无论看什么都觉得忘的好快,时不时要重新想一遍看过了什么,再也不会哭了笑了。
有了很多想法,比如走一天,把所有公交车都坐一遍再或者这个地方发呆一整天,但都做不到。
每次从外公家回来的时候,爸爸都要说“在你们休息的时候人家都在学习”,想想都让人作呕。
有了一个想做盲人的想法。
当闭上眼的那一刻光明消失了,即使走在已经走过上百遍的上学路上,还是觉得前方有障碍,已经不想向前走了。
我拽着大人的书包,他向我说明前方的障碍,即使说明也觉得一片茫然。有一点慌。
记得有一个大树,根很长很宽,想踩在它的根上才觉得有安全感。现在马路旁,能听到汽车在面前的轰鸣,好像真的有那么一阵被汽车掀起的风扑在我的脸上,妄图把我吓退,我等待着声音何时消停,如果声音停下了,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走出去,直到大人说绿灯了,我跟着他,慢慢的走。
我听见小崔车链条声,他的到来让路途更加崎岖,害怕他会坑害我,走的更慢了,想用眼睛仅能看见的光亮变化判断自己在哪,小崔一次次把我领到盲道上,我又一次次不明所以的偏离。
终于,我撞到了前面的石墩上,幸好走的慢,不那么疼,但越来越不想向前走了,我睁开眼睛偷偷瞥了一眼,走的比我想象的远,再次闭上眼睛,聆听他们的说明。
小区的路不像大路平坦,好像有很多之前没发现的阶梯,一次次无意义的抬脚,一次次空荡的下落,送孩子的电瓶车多了,我慢慢睁开眼睛,却仅仅觉得眼睛变亮了。
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两点多出来散步,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往常看不见的星星也显露头角,天空被星星点亮,在楼下跑了三公里,已是满身大汗,没再洗澡尝试睡觉。
睡得很难受,但终于睡着了,第二天开始发烧。爸妈早上还没起床,我已经去上学了。
“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天赐下课问我。
“昨晚睡不着,两点出来跑步。”
“你是牛哦!好好休息吧,我去帮你带瓶水。”
“谢了。”
晕晕乎乎的度过了两天身体逐渐好转。
“好些了没?”天赐发消息慰问。
“已经没事了。”
“明天周末,晚上出不出来吃烧烤?”
“几点?”
“两点。”
“我看行!”
“管!等我电话。”
渐渐熟悉了凌晨的光景,夜晚的冷让我觉得舒适,天赐和我一起去附近的烧烤店,只有一个老奶奶在串肉串。
“阿姨,有菜单吗?兴和,你先点。”
“我不太会点,你来吧。”
“行。”
天赐熟练了点东西,我和天赐平常没什么话题聊天,夜晚倒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我暑假跑老家去玩把烧烤给学会了。”
“疫情搞得好久没出去了。”
“对哦,疫情不知道啥时候过去。你现在和小安聊的怎么样?”
“不是谈恋爱哦,印文墨你和那个学妹怎么样?”
“已经谈了一年多了,最近又在吵架,有点想分了。”
“我觉得能谈就谈,不能谈最好赶紧分,越往后拖越麻烦。”
“唉,怎搞嘞?怕不是和夏卓瑾的经验吧?”
“是的,我现在对谈恋爱已经没有兴趣了。”
“那你还没遇到对的人,慢慢来吧。”
菜上来了,烧烤对我来说就是吃新鲜,天赐把我送到家楼下。
“明天出去打球吗?”
“到时候再看吧,看我爸妈可在家。”
“行,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