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商在景门变强的同时,外面关于景门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多。
有人说景门占山为王,豢养死士,于江湖而言是个隐患;
有人说景门列序死士二十七人,影卫无数,个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有人说景门暗地制作奇毒,凡中毒之人都会杀掉自己的家人族人,歹毒至极;
有人说景门好像也不坏,他们杀掉的人,都是恶贯满盈之辈;
也有人说景门勾结邻国燕楚、北厉,试图推翻祁周朝堂。
传言愈演愈烈,景门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寂山外有瘴林,内有奇门阵法,那些打着“替天行道”“为江湖除害”旗号的人,无一例外都成为了瘴林里树木的肥料。
真真假假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开,直到七年后终于拐着弯的传进了祁周皇帝齐煜的耳中。
“听闻近年外面关于江湖上景门的传言颇多,众位爱卿以为,有几分可信呢?”
祁周朝堂之上,齐煜身着龙袍,端然而坐,不怒自威。
“陛下,臣以为外界传言虽不可全信,但也不能听之任之。朝廷需要做出反应。”
说话的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身姿清瘦笔挺,明明是武官,身上却分明散发着清隽温和的书卷气。
此人,正是掌管禁军殿前司的,殿前司都指挥使,齐煜亲封的永宁侯。
姓文名榭,字怀礼。
“嗯,怀礼有何想法?说与朕听。”
文榭望向齐远,从容开口:
“回陛下,依臣之见,有两条关于景门的传言,不可不查。
其一,景门豢养死士,手执利刃。那么他们受雇于何人,所杀者为何人,是否曾与朝中权贵有过来往,皆需探查。
其二,燕楚、北厉,近年来蠢蠢欲动,意图联手进犯我祁周,幸有宁王殿下驻守边境才未敢来犯。
而四十年前被先皇灭国的云秦,其遗留后人也有部分存着复国之心,暗地勾结野心之辈,欲使国中朝政内乱。
恰好臣听闻景门之主人脉甚广,其好友遍布天下,和燕楚、北厉二国朝臣,也有往来。
臣虽不知景门与燕楚、北厉,或是云秦后人有无交易,有无搅乱朝局之实。但臣以为此风不可长,此举不可不防。”
“陛下,臣以为文侯所言不妥。”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
“景门毕竟是个江湖组织,与朝廷不同。不论是结交朋友,还是收钱替人做事,都只不过是其生存之道,侯爷拿朝廷法度要求……是否有些苛刻。”
文榭寻声看去,说话的是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董豹,董岳辉。
“步帅所言固然不错。但如果景门行事牵扯到了朝廷官员的性命,牵扯到国政,就不仅仅是江湖事了。”
文榭谈吐自如,丝毫不失礼数,但平淡的话语间透着严谨和不容置疑。
董豹显然不赞同文榭的话,出言反驳:“听说至今为止景门所杀的人,全都是恶行累累之人,杀些恶人恶官于百姓于朝堂都是好事,这又有何不可呢?”
文榭依旧从容淡定,不等他说话,刑部尚书已经站了出来:
“步帅所言,下官以为不妥。
无论中央地方,官职无论大小皆为朝廷官员,既食君禄,本当为民尽责。
恶官欺民朝廷自会按照律法处置。若任由江湖中人凭本心好恶随意处置,见谁的言行看不过去就出手杀之,又将朝廷法度至于何地呢?”
“陈尚书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董豹冷声开口。
“诸位爱卿”
齐煜不动声色地开口打断了众人的话。
“朕以为二位爱卿之言皆有道理。景门如果牵涉朝政自然不能姑息,但其正常在江湖行事朝廷倒也无需干涉。”
齐煜目光在文榭董豹二人脸上打量片刻,面上始终没有变化,让人看不出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怀礼”
“臣在。”
“朕命你着手调查朝廷官员和景门之中有无牵扯,派人留意燕楚、北厉二国近来动向。”
“臣领旨。”文榭颔首。
“董卿对江湖之事颇有见解,就派你的人去打听江湖之中景门的消息吧。探其行事作风,江湖之上都与何人交好,看其有无为朝廷所用的可能。”
“臣遵旨。”董豹颔首。
……
文商自从七岁来到景门,到如今已经过去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