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妤一直待在分月殿里，无聊至极。她每日修行，却依然不见长进，还有舍利一事的困扰，兴致一直不高。

本质上小妤是被软禁起来了，石山常常偷偷看望小妤，他带些好吃的给小妤。这是小妤在日复一日中唯一的期待了。

这天，石山又偷偷来找小妤：“小妤，今日殿下出门了，我们可以偷偷溜出去透个气。”

“这……”小妤有些动摇，但转念一想“不行，师父不允许我出去。而且外面戒备那么森严，我怎么可能出去呢？师父还特地设了结界，我出不去的。”

“哎呀，我会破这个结界，你就不用担心了。”石山自信满满地说。

小妤还是不同意。

“小妤，你看你多少天都不见阳光了，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整日无精打采的。我们就出去一小会儿，不会走太远，也不会被发现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小妤看着石山坚定而自信的眼睛，犹豫不决。

从心底上讲，她自然是想出去的。不过，虽然她被关在分月殿，外面的议论风声她都知道，师父为了她承受了很多，她不想给师父添乱。

“不行就是不行。”小妤下定决心。以前青石老人总是教导她，要抵得住诱惑方能成大器。她不过是被关在分月殿里，生活还是照常，而余山珩每天都要寻找线索，还要保护小妤，休息的时间都很少。

“那好吧！可惜你看不到镜河一万年一次的冰花了。”

镜河，望岳山的一处宝地。每一万年就会在水面上开出冰花，冰清玉洁，如置身于梦幻之中。

小妤没看过，但早有耳闻。当初还许下心愿，等修炼成九尾狐时一定要去看一眼。

一万年是很长的时间了，所以这冰花的神奇景象能看见也是一种幸运。

“所以说，是在今天吗？”

“对，今天晚上。”

“算了，看不到就算了吧。”小妤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就像她莫名其妙与舍利产生了联系，又迟迟不能修行成九尾狐，她的一生似乎已注定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其实，她有的时候也会伤心落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似乎更能沉下心来思考。白天的喧闹消失后，小妤突然有一种孤独感，命运似乎真的待她不公，想到这里，她总会苦笑。

过去的日子里她过得没心没肺的，但当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狐妖竟然与整个九尾狐族产生了联系时，她开始思考了。

她不明白，不明白这一切。

“你也别太伤心了，等我回来一定把看到的都讲给你听。”石山看出了小妤的落寞。

“其实，不用的。我也不怎么感兴趣。”小妤勉强挤出了微笑。

“那我先回去了。”石山说道。

石山走了，小妤在原地愣了几秒，不知不觉眼眶已经湿润了。

她在哭什么呢？是哭不能看见冰花？还是不能修行成九尾狐，亦或是这可笑又可怜的命运？

又或者她不是为了自己而哭，那又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