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客师疑惑地看着齐灵芷,等着她的解释。
“爹爹和我来此地的事只有狄大人和汪大哥知道,他们不可能将此事传出去。再说,爹爹服用长生不老药后,相貌发生很大变化,若非我亲眼所见,也认不出现在的他来。”齐灵芷说道。
袁客师略加思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许知道你们隐居在此的不止狄大人和汪大哥。”
齐灵芷点点头:“江湖上也有和白鸽门一样的帮派,这些人无孔不入,也许就是他们泄露了信息。”
“不太可能,要是这种帮派知晓齐伯父是长生不老人,恐怕消息早就传遍整个江湖,道观早就被踏破门槛了。”袁客师分析道。
齐灵芷嗯了一声。
“种种迹象表明,齐伯父是主动与来袭者离开的,说明一定有事让他老人家动心。”袁客师说道。
齐灵芷摇摇头:“父亲清修数年,早已对人间的一切淡漠,不可能有什么事情能令他动心。”
袁客师盯着齐灵芷:“你疏忽了一样!”
齐灵芷有些疑惑:“什么?”
“你!”
“我?”
袁客师拉着齐灵芷的手:“齐伯父唯独对你放不下心,这件事一定与你有关!”
齐灵芷低头思索,点了点头。
“你看,桌案上有很厚的灰尘,说明齐伯父离开道观的时间至少在一个月以上。”袁客师走到桌案前,用手指在桌面上划了一下。桌案上的灰尘很厚,应该有段时间没打扫了。
齐灵芷接道:“嗯,爹爹爱干净,每天都要打扫一遍。”
“咱们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其他的线索。”袁客师建议道。
齐灵芷重重地点了点头。
若论追踪技能,当朝狄仁杰堪称第一,袁客师虽比不上狄仁杰,却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遇到可疑之处,袁客师就停下来仔细观察并思考,直到解惑为止。这毕竟是在寻找未来岳父的踪迹,一点马虎都有不得,就连齐灵芷找过的地方,他也要再看一遍,确保没有遗漏。
袁客师的行动让齐灵芷非常满意,虽说并无太大收获,但袁客师在态度上非常认真。
人在一个环境下生活习惯后,会对环境内的布设熟悉,就算有微小的变化,也会引起注意,这种注意往往都来自于人的直觉。
齐灵芷走马观花般地走过所有房间,房间内的布置与当初她离开时一模一样,除了大量的灰尘外,感觉不出有其他变化,便回到了书房。
过了很久,袁客师也一脸平静地回到书房。齐灵芷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未发现有用线索。
袁客师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若是案件有重大发现,他一定会兴高采烈地与别人分享,哪怕线索经不住推敲,哪怕线索并不关键。
两人默默地坐在床榻上,静静地听着风吹过道观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客师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姐姐,不如咱们再去问问山脚下的渔民,也许他们能知道些什么。”
齐灵芷点了点头。
到目前为止,两人发现的线索不多,可道观就这么大地方,该勘察的地方都勘察了,再耗下去亦毫无意义。
两人趁着天未黑下了山来到河边。马车还停在河边,六叔哼哼着小曲喂着马,见两条身影从山上飞纵而下,就知道是齐灵芷二人。
“六叔!”齐灵芷老远就喊道。
“这么快就下来了,没见到你哥哥吗?”六叔忙问道。
“六叔,最近这里有没有发生不寻常的事儿?”齐灵芷问道。
六叔瞪大了眼睛望着齐灵芷:“齐道长出事了?”
“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您快告诉我,最近有没有发生不寻常的事情?”齐灵芷语气中有些焦急,脸上也写满急躁,莫说是六叔这样饱经沧桑的老人,就是小孩子也能看得出定是出了事。
“你先别急,让我想想!”六叔可能是年岁大了,记忆力明显衰退。
袁客师拉了一下齐灵芷衣袖:“六叔,那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过这里?”
六叔皱着眉头苦想了好一阵,摇了摇头,使劲拍了拍脑袋,向三艘渔船走去。
“三麻子,王二愣,快点出来,有事找你们!”六叔索性不再去想。
这三家渔民长久居住在一起,相互照应,虽不是一家人也胜似一家人,一听六叔的召唤,三舅和王大哥急忙从渔船跳上岸,来到六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