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啊,是妈妈。”听筒里传出季驰远的母上大人陶煦芳女士的声音。
季驰远有些意外,“妈?你咋知道招待所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这么问着,但是内心已经有了猜测。
“远啊,妈听说你在找人介绍对象?还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要求,你到底在干什么啊?”陶煦芳有些生气而已背着家里人的举动。小儿子二十五了,她早就催着他找对象,他不干,结果现在搞这么一出,她快气死了。
果然,她妈知道了,也不知是哪个混蛋泄的密。
“妈,说来话长,反正你别管了,最后还成不成都不一定呢,您就别跟着着急了。”季驰远也不知道该咋说,她妈本来就不同意他收养小枫和念念。
“你是我儿子,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管?”陶煦芳提高了声音,“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为了收养那俩孩子才想结婚?”
季驰远没吭声。
陶煦芳叹了口气,软了声音,耐着性子劝道:“儿子,妈不反对你做好事照顾战友的孩子,可你得有个度啊。俩孩子又不是没有亲人了!咱们多给点钱多给点东西,到时候等他们长大了还可以帮着找工作,找对象,这难道不算仁至义尽吗?你说呢?”
季驰远:“妈,你不了解情况,孩子只有跟着我是最好的。还有林枫对我来说,不只是普通的战友,他更是我的兄弟,是我人生的领路人,是让我真正懂得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的意义的人。”
“那你就要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吗?假结婚,你是想这么干对吧,你有考虑过我和你爸,还有爷爷奶奶的感受吗?以后你难道不要自己的孩子吗?遇上喜欢的姑娘你还有资格追求爱情吗?”陶煦芳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害怕儿子冲动毁了自己。
季驰远沉默了几秒,回答:“妈,我长大了,自己做的选择可以自己负责,你和爸照顾好身体,我先挂了。”
说完,也不顾陶煦芳在电话里的怒吼,直接挂了电话。并交代前台,如果不是军区打来的电话,就直接说他不在。
前台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刚才季营长打电话,她都听见了。老天爷耶,那对话内容真惊人。
季驰远没在意前台小妹儿八卦的眼神,直接上楼了。
陶煦芳被儿子挂了电话,气得狠狠打了身旁看报纸的丈夫好几下。
“哎呦呦,疼。”
“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还知道疼!跟个木头人一样,刚才怎么不帮我劝儿子?就知道看报纸看报纸,一点也不关心孩子的事儿!你儿子的一辈子马上就要毁了!”
“没用的老东西”——首都军区军政委季安邦同志无奈的放下报纸。
揽住妻子的肩膀,又握住她的手,讨好的笑着道:“阿芳,消消气,你还不知道咱儿子?那就是个顺毛驴,你越激他,越起反劲儿。”
“这不一样,他这回是铁了心了!”陶煦芳直起身子瞪大眼睛。
“哎哎哎,别急。咱儿子是那没谱的人?从小到大多有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我再了解一下情况,问问他领导。”
陶煦芳一拍丈夫的大腿:“对呀,没有领导的审批,他也结不成婚,那你可要跟儿子的领导说,卡住了,不能同意啊。”
季安邦满口应着,“你放心,我办事靠谱。行了,你也别上火了,瞧瞧季驰远这臭小子把咱们优雅大方的陶女士气成什么样了,唉?阿芳,你眼角是不是多了条皱纹?”
“什么?皱纹?”陶煦芳爱美,一听这个,啥也不想了,甩开丈夫的手就上楼了。
季安邦看着她孩子气的背影,笑得宠溺。
儿啊,爸只能帮你暂时拖一拖啦。你小子到底要干啥惊天动地的事儿啊。
季安邦发愁的捏了捏眉心。
其实他媳妇和小儿子一个样,都是顺毛驴。
真正的难关是他爸。不知道老头子知道了,会气成什么样?可别再犯了高血压,或者一气之下断绝关系吧。
老爷子是老革命,战功赫赫,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都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国家的工作,他完成的很好。
可是在家里,他却非常严厉甚至于近乎苛刻的要求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作为大家长,他说一不二,不允许任何人反抗他的权威。
或许当兵久了,他也把家里的每一个小辈用更严格的标准去要求。
他常说“他季向前的后辈绝不能是孬种”,“每一个都要为祖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