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远狼狈离去,直到坐到驾驶位上,还有些缓不过来。
他好像越陷越深了。
明明人家没做什么,自己就这样紧张!
季驰远,你还要不要点儿脸!
他再次唾弃自己。
握紧方向盘,再次告诫自己。
不要招惹人家,把那点心思藏好了,省得给别人带来困扰。
*
另一边,机械厂家属院。
在医院陪了孙子一整天的高婶儿,终于舍得回来了。
回来还是坐的车,这回不是警卫处的车,而是厂办的。
她亲自打电话要的。
她想咋说自己也是工会主席的夫人,用一下单位的车不过分吧。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
明天又是周一,院儿里遛弯的人大部分都回家准备休息了。
可今天一号楼前却格外热闹。
好几位大妈都没走,坐在马扎上,挥着蒲扇聊天。
高婶儿特意让车开进家属院,停在家门口。
本来以为太晚了,没人能看见她坐车回来,不能显摆的时候。
没想到今天楼下竟然还有人,人还不少呢。
下车后,高婶儿故意不瞅别人,仰着头就直接上楼。
背后传来的小声议论让她得意的同时,又有些烦。
理了理头发。
这帮职工家属,一天天没事干,天天聚在一起嚼老婆舌,她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上了楼,刚要拿钥匙开门,突然发现,怎么自己家的门锁坏了?门还是虚掩着的!
第一反应就是进贼了。
高婶儿反应迅速,立马往下跑,边跑边放声大喊:“救命啊,快来人,抓贼啊。”
楼上已经睡了的人家,陆陆续续开了灯。
但一听是高婶儿的声音,纷纷按兵不动。
下午的事儿,家属院都传遍了。
楼下的几位大妈也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她们一直都在,哪有贼?
再一看,跑下来的是高婶儿,才明白咋回事。
赵大妈赶紧拦住她,“哎呀,高大姐,你不要急——”
“进贼的不是你家,你当然不急!”
高婶儿觉得这人就是嫉妒,在这说风凉话。
赵大妈翻了个白眼,道:“你家没进贼,那是下午的时候被踹开的。”
“啥?谁踹的?你告诉我,我找他去,敢踹我家的门,吃饱了撑的不要命了他!”
一直冷眼瞧着的周大妈忍不住说话了,“高大姐啊,你刚才以为家里进贼的时候,光想着害怕叫人了,就没想着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可能有危险?”
啊?
高婶儿这才记起来家里还有俩个小拖油瓶。
一瞬间有些尴尬,但随即她就掩饰住了,“那不是没贼吗?要是真有,我这把老骨头也斗不过啊!”
“嘁。”
赵大妈才不信。
“你嘁什么嘁,你家门无缘无故被开了锁,你不怕?对了,到底是谁?为啥踹我家门,咋的,看我家老史不在家,就做这种破事儿!是不是之前分房子的事儿,有人觉得不满意了来报复啊!一群小人!呸!”
高婶儿越想越气。
在楼底下破口大骂。
“闭嘴!”
高婶儿对门的大爷拄着拐下来了。
“陈厂长?您怎么下来了?”
高婶一秒变笑脸。这位老厂长虽然退了好几年,可单位里人脉可多,她不能得罪。
陈大爷道:“门是我让人踹的。”
“啊?陈厂长这是为什么啊,我们家也没得罪您呀?”
“你还有脸问,你把俩孩子单独放在家,下午孩子差点从窗户掉下去你知不知道?”
陈大爷狠狠地敲了敲地。
“要不是有个好心的姑娘接住了,那个小娃娃就没命了!”
什么?
“人咋样?伤的严重不?”高婶儿也被惊到了,怎么才一天而已,就出事了?
“孩子没事儿,救人的姑娘受了点伤,应该也不严重。”
哦,还好还好,这样就不用赔钱了。这俩孩子真是命中带衰的,克死了爹,现在又坏了自家风水。
但是面子功夫得做到,高婶儿赶紧问:“呦,孩子们人呢?还有那个好心人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