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无风。
九月初,天气还是格外闷热。
城市和乡村交界的边缘地带更显荒凉。
本该平静的玉米地,此时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哥,为啥来光州?咱对这地儿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年轻男人嘴里叼着根玉米杆不解的问道。
另一个稍胖些的男人躺在玉米地里,看着天,随意的说:“严三儿在这儿。”
“严三儿?原来这小子跑这了,这下有帮手了,哥,你说这次咱准备抢那哪个银行?”年轻男人一脸跃跃欲试。
“这次不抢了,哥带你换个玩法,来个高级的。”
“咋个高级法?”
地上的男人利索的起身,“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说话的语气平常,但眼神里却是赤裸裸的嗜血和疯狂。
不久后,暮色下,两道黑影迅速的往光州城里移动。
——
“咚”“咚”。
城北棚户区一户小院内。
两道人影轻巧的从围墙跳下。
轻轻撬开了屋门。
屋子里,床上的人在打呼。
瘦一点儿的身影悄悄靠近后,立刻捂住了那人的口鼻。
“嗯嗯啊——”床上的人喘不过气,下意识用手想要扒拉开脸上的东西。
突然,察觉到不对,他猛的睁开眼。
见到自家半夜突然出现陌生人,还想捂死自己,这人更是激烈挣扎起来。
结果下一秒,灯亮了。
挣扎的男人瞬间愣住,不可置信的叫道:“小山?”
接着他扭头看向灯绳处的男人,“大山哥?”
王小山松开手,得意的看着男人。
“你们咋来了?不知道现在全国都在通缉你们吗?”严三儿惊魂未定的问。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王大山边观察屋子环境边说道。
“啊?你们要躲在这儿啊,也行,我这平时没人来。”严三儿点点头,还有些懵。
下一刻,王小山一下扑倒床上,抱住严三儿,“三哥你可想死我了!都多少年没见了!”
“哈哈哈,那得有五六年了。”严三儿被这一抱,也彻底清醒了。
许久未见的生疏顿时消失不见,严三儿脸上也有了笑,使劲拍着王小山的背,很是想念的样子。
“我走的时候你才到我肩膀呢,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王大山见状。悄悄的收起了袖子里的刀,走过去怀念的拍了拍严三儿的肩膀。
严三儿去脸盆里用冷水洗了把脸。
然后赶紧拿出两包方便面泡上。
这才问:“你们到底咋打算的?”
王大山没理他,王小山也只是傻笑。
等狼吞虎咽吃了一碗面,又泡了一个冷馒头后,王大山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三儿,你对光州熟悉,认不认识人傻钱多的,这次不想打打杀杀了,绑一票怎么样?”
王小山诧异的看了他哥一眼,没说话。
严三儿皱着眉听完,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思考起来。
绑架?风险不大,还能搞钱,有些心动。
他本来就不是啥好东西,从老家出来,也是因为和人斗气把人打成了重伤。
逃到光州后,靠着偷鸡摸狗替人打架为生,可惜都挣不来大钱。
昨晚,从电视上看到王大山哥俩的消息后,他只觉得佩服,不愧是当年他们那片的扛把子,就是比他们这种虾兵蟹将强。
甚至后悔没能继续跟着他干。
现在好了,王大山竟然来找他了,这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吗?真是想啥来啥!
“大山哥,你是想带着我?”他得确认一下,别到时候只当个领路的那可就没意思了。
“咱们从小一块长大,发财的机会当然要一起,你干不?”
“干,当然干!”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三人合计了一会儿,最后就只差肉票的人选了。
严三儿仔细想了想,转了转眼珠,有了。
“我认识一个富二代,他爸是衬衫厂厂长,他舅家开养猪场,贼有钱,出去玩经常能碰见,我和他还挺熟。这人家里宠的很,我觉得可以。”
王大山只停了两三秒,就道:“既然三儿你觉得他合适,那就拿他开张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