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没有周末，每天都是人来人往。

徐毅的办公室在三楼。

进了医院，林景安带着许哲熟练地往楼上走。

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许哲他们到的时候，徐毅正好看完上一个病人。

“徐医生。”林景安礼貌地敲敲门，领着许哲走进精神科办公室。

对方正翻着手里的患者资料。

徐毅面容和蔼：“林先生，你们很准时啊。”

“嗯。”林景安附和着应了一声，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领着许哲走进精神科办公室。

“徐医生。”许哲也跟在后面礼貌地打招呼，自觉走上前，在病人椅上坐下。

他的表情比林景安轻松得多。

徐毅滑动着桌上的鼠标，从电脑上调出许哲的资料，询问两人意见：“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直奔主题？”

许哲：“好。”

征得同意后，徐毅搓搓手，手握住椅子两侧，朝向桌子靠近了些。

他拿起笔开始记录：“之前开的药都吃完了吗？”

“吃完了。”

“是按照每天的剂量吃的吧？”

“是。”

“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副作用？”

“嗯......”许哲挠挠后脑勺，看了眼身旁面色凝重的林景安，蹦出一句，“睡得晚算吗？”

“睡不着？还是不想睡？”

睡得着，也想睡，可是......

“最近开学了，晚上要赶作业。”

赶作业？

徐毅愣住，办公室里突然没了声音。

直到安静的氛围里突然出现一声男孩的轻笑，他注意到林景安脸上的神情，才反应过来许哲在开玩笑。

徐毅十分配合地摊开自己的双手，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再作答，表示自己没有办法：“这个嘛，这个属于学业压力，我帮不了啊，得问你们老师才行。”

许哲脸上笑意依旧，话里带着可惜：“哦，那好吧，那我没出现什么副作用了。”

林景安在一旁听到这话，心里的石头算是又往下落了些，但还没完全落地。

玩笑过后，回归正题，徐毅接着问：“最近有没有觉得自己情绪不受控的情况，比如突然激动，突然胸闷这些？”

“没有。”

......

徐毅问完情况后，许哲就先出来了。

林景安每次都会留在里面和医生多聊一会儿。

从徐毅的办公室出来，向右转，就是楼梯通道。

医院有电梯，楼梯一般很少人用。

许哲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徐毅办公室的时候。

那天徐毅问了他很多问题。

回答得他心情烦躁。

结束之后，林景安就像今天这样继续待在办公室里。

医院走廊里，疾步的医生，呐喊的护士，哭泣的孩子......来来往往。

明明写着保持安静的标识语，但在这个地方，却没有绝对的安静。

许哲那天从办公室出来后，就在三楼的楼梯坐着。

图个清净。

他还记得那天他就坐在这儿，听见楼下传来的哭声。

哭得很厉害，声音在整个楼道间回荡，显得更大声了。

在哪儿哭不好，非要在这儿。

最后一个清静的地方都没了。

许哲往下瞧了一眼之后，起身离开。

走到楼道门口时，握住门把锁的手还是缩了回去。

下一刻，楼道间不仅有哭声，还有下楼的脚步声。

那人哭得很伤心。

双腿弯曲，手放在膝盖上，脑袋埋在臂弯里。

许哲试着安慰了几句，没反应。

连头也没抬一下。

对于当时许哲的心理状态来说，他已经尽力了。

除了在旁边坐一会儿，让那人不显得那么孤单，其他的......他无能为力。

后来，许哲没再说话，也没走。

直到林景安出来没见到他人，打电话来询问。

他把衣服口袋里的备用纸巾放在一旁才离开。

许哲出去后，林景安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徐医生，他情况怎么样？”

林景安身子微微往前靠，伸着脑袋，瞄了几眼徐毅手里的记录纸，希望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