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许哲要买下这条红绳后，老人对这颗小木珠又是一顿夸赞，末了来一句： “小兄弟，你不是这儿的人吧？”

“不是。”

“来玩儿的？”

林景安说过，做生意不能只做生意，还要会聊天。

聊的天儿不能冒昧，也不能瞎聊。

要从聊的天儿里打探别人的背景，了解对方的喜好，琢磨他人的品性......

反正用林景安的话来说，生意人的聊天不是简单的坐着嗑瓜子儿，而是一门大学问。

不过许哲不太喜欢别人用一些旁敲侧击的方法来了解他。

他略过老人的问题，开始从包里掏钱：“多少钱？”

“嗯......这个是一百八十元。”

一百八。

比他刚才在街上瞧过的几件玩意儿都贵。

或许这小木珠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许哲没再多想，从包里掏了两张一百递过去。

对方刚要接住，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一只手，把许哲递出去的钱迅速重新塞回他手里，打断了这场交易。

“温羽？”

许哲看着和他同桌一样，有着棕色瞳孔的人，不明所以。

温羽一只手揣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提着刚买的面条。

把许哲的手拉回来后，他看着老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语气上挑：“老李头，又在这儿招摇撞骗啊？”

见到熟人，老人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极力掩饰：“哎呀，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温羽他们常从这条路上经过。

哪家卖良心，哪家卖噱头，心里一清二楚。

“听不懂？”

“我听说前几天你又去了木庄，还捡了几块他们不要的木材，你这东西就是拿那木头做的吧？”

温羽拿起刚才老人极力向许哲推荐的小木剑，仔细研究，在手里挥了两下，发自内心：“手艺还不错嘛。”

许哲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老人问他问题的目的，不禁觉得他舅说的话，有时候还是有些道理的。

“不过这是我朋友，今天骗错人了啊。”

温羽放下小木剑，向老李头说明自己出现的原因，全然没发现一旁听了这话后微怔的许哲。

许哲是老李头今天的第一个客人，开门生意要做好。

看着温羽准备带着许哲离开，他还是不死心，连忙说道：“这是人家小兄弟自己看上的！”

温羽停住脚下的动作，看着许哲，问：“你想买这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还要买岂不是显得像个大傻子。

“是吧？小兄弟。”

老李头眼神里带着乞求。

虽然心中明了，但头发花白的老人这样看着他，又让许哲心中难免有些动容，说不出拒绝的话。

“要买吗？”

温羽又问了一遍，家里还有两个人等着他手里的面条做早饭吃，他不想耽误太久。

许哲犹犹豫豫：“呃......要......吧。”

愿者上钩。

上钩就上钩吧。

“行。”

温羽尊重他的选择，没多说什么。

许哲把钱递过去，又被拦住：“他刚才要收你多少来着？”

许哲不自觉地回答着温羽的问题：“一百八。”

“一百八？”温羽震惊：“老李头，你这是暴利啊！”

老人急忙招手让他小点声，生怕过路的人听见：“行行行，我给这小兄弟少点行了吧？”

温羽等的就是这句话，表情平静，一口价：“二十。”

“二十？！那不行，不行不行。”

老李头连忙拒绝，看起来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许哲也觉得不太可能。

“不行就算了。”

温羽没打算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两人转身的刹那又被挽留住：“行行行，今天第一笔生意，二十就二十吧。”

老人把东西递给许哲，嘴里怨怨地嘀咕：“就当我做个亏本买卖。”

两人刚离开两步，老李头的摊前又来了人。

“这个啊？这个一百八。”

熟悉的价格传到许哲耳朵里，他扭头看了眼温羽。

温羽继续走着，感知到了许哲的目光，解释道：“老李头无儿无女，老伴去世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