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澜松弛的倚在厕所门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客厅里的顾言成,她随手套上客厅沙发上的棒针毛衣外套,显得整个人更加羸弱。
顾言成低眸看了看,她的身高只自己的下巴,难道就靠她把自己一路从酒吧抬回家?还没容顾言成打量完自己,一阵短促但清晰的肠鸣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增了些尴尬。
“咕...”
林慕澜转身去了厨房,问道“饿了吧,一起吃点早饭?”
“嗯,不用麻烦。”顾言成有些局促的对着林慕澜的背影说道。
“你昨晚吐过,吃些面包再走吧,不然宾城的的士会让你更想吐。”
说罢打开冰箱,翻腾些速食准备早餐,熟稔的开火加热。
早晨7点,夜长日短的特征愈加明显,天刚微亮,朝霞映衬的楼宇玻璃呈现淡黄的色彩。屋内微暖的壁炉让窗户泛起一层雾气,同一色系氤氲在一起,显得格外温暖。
顾言成礼貌借用了厕所,林慕澜则在厨房用平底锅煎蛋。
不大的公寓,只听到水流和火炉上滋滋的油声,咖啡豆油脂丰厚,淋上热奶暖意扑鼻,面包机“叮”的一声响,夹杂着宾城浓郁黄油口味的面包出炉。
林慕澜这个住了5年的小窝,因为多了一个人,少有的充斥着温暖的烟火气。
简单的西式早饭上桌,顾言成也从卫生间出来,礼貌的谢过林慕澜的招待,坐在了两人位的餐桌上。
早餐中,顾言成知道自己除了一进门就精准锁定了林慕澜的大床外,还吐了她一身,林慕澜指了指门口衣架上还没阴干的水渍,和随意丢在一边的大提琴,似是证明昨晚的慌乱。
顾言成打量着林慕澜,说着抱歉。
林慕澜没听出什么语气,也没再继续往下赘述。
顾言成哪会觉得抱歉,他担心的其实是这缺失记忆的一整晚,到底是如何与她度过的。
顾家少爷从来都是斯文体面,幸好是在国外,不然这么大的乌龙,恐怕也能霸占几天国内热搜,比起这个,更让顾言成后怕的是,如果让家里面知道,恐怕又是家规伺候。
毕竟,顾家全员的言行,深刻的影响着集团股价走势。
“不用抱歉,顾先生钱给到位就好。”看出了顾言成的恍神,林慕澜自然的抛出了“鱼饵”。
顾言成以为自己听错了,微皱了一下眉头,盯着眼前这温婉柔弱的小姑娘。
看他顿住了手里的动作,林慕澜又重复了一遍,转身拿了一张便利贴,写上自己的银行卡账号,推给了一尺之隔的顾言成。
“问我要钱?”
林慕澜认真的点了点头,“大衣干洗500磅,住宿600,我家往返的车费和抬你上楼的劳务费收你800,这顿早餐100,不多不少正好2000。”
林慕澜在这儿等着呢,明晃晃的敲诈。
虽然不是差钱的主儿,但这收费,不是诈骗也和讹人无异了。
“林小姐,向来都是这个收费标准嘛,不怕工商局查?”
原本淡然的早餐气氛,被顾言成揶揄的发问,挑唆的有些微妙。
林慕澜倒是很冷静,眉眼微抬,嘴角挂着一丝揣摸不透笑意。
“顾家在国内生意场上行得通的那套,在宾城还不受用,而且,据我所知,皓原还没拿下宾城的项目吧?”
顾言成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颀长手指有不易察觉的抖动。
“你,知道我是谁?”
林慕澜被他突如其来的紧张逗笑。
“我也没那么不识货,顾家的大名,我现在谷歌一下也不是来不及的。”
林慕澜抬抬下巴,用眼神示意他腕间的手表出卖了自己身份。
“呵,早听说,华人的世界确实不单纯。你就不怕我不给?”
在外面漂泊5年,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行当,林慕澜基本都做过。当然也被同乡骗过,被人盯梢过,如果自己的心性和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一样,早就饿死在宾城了。
“这年头,好人的做派哪还行得通呀,顾少爷是生意人,不会这么单纯吧。”
林慕澜眉眼微挑,不似风月场上擅长博弈的女人,但也有一丝品得出的狡黠。
说罢,她解锁开手机,翻出相册示意他看。
是几张暖黄灯光下的床照,顾言成眉眼低垂,一缕乱发落在额头遮住一边眼睛,看得出睡得很好,林慕澜靠在他身边,雪白的胳膊和滑落的肩带,靠在他的手臂旁,极尽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