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姬发还不知府中发生的事,待扑灭大火已是天明时分。
他拖着疲乏困顿的身子回到暖阁便一头倒下睡了过去。
梦中有些口渴,迷糊中便唤卿卿给他倒茶,唤了几声也无人答应。
遂才想起她已搬去东阁,他起身喝了口水,看了看窗外,已是黄昏时刻。
这才想起要找大夫给她看病,可昨晚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吗?今日为何又念着她的病?
姬发想到此处便打发下人去请了医官,去往东阁。
去东阁的一路上,姬发感觉甚是奇怪,平日里那些没规没矩的婢女,一个个的埋着头不敢看他。
踏入院门,只见下人们跪了一排,伏地请罪,瑟瑟发抖。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姬发不解的问道。
“回。。回禀少主。。。奴婢们今日晨扫,发现。。发现那朝歌女人。。不在。。不在房里。”
“我们找遍了整个东阁,都不见。。。不见她的人影。”一群婢女慌乱的说道。
姬发大步向前,一掌推开了门!
果然没有人,只见榻上有她换下的衣裳,如此蹊跷,定是有人在府中接应!
他负手踏出门去,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沉着脸,英俊的眸子已是掩盖不住的怒火。
“说吧!到底是谁放走了她?”语气中都是压抑的气息。
“少主,给奴婢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放她走啊!”
“来人!封锁整个府邸,一个人都不准放出去!”姬发看着眼前的那些下人,想是她们也没那个计谋带人出去,一定还有其他主谋。
“秦风!去把今日接触过她的人一一带来问话!”
“是!少主!”
府中一时间一片混乱,大家都知道那朝歌质子跑了,谁能如此大胆私自放了她?
很快,秦风便带了十来个人走进了殿内。
他们看到主上如此气怒,生怕那事与自己有任何牵扯,一进殿便已吓得跪倒在地。
“少主。。我只是为那姑娘送饭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也只是打扫东阁的粗使婆子,平日里都不和姑娘说话的。”
“少。。少主。。奴婢只有更换茶水才会去姑娘的屋子。。。”
“。。。。。。”
堂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道,生怕与自己沾上半毛钱的关系。
姬发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很是心烦。
忽的看到角落里跪着一个生面孔,便转头问秦风:“他是谁?”
“禀少主,他是城里有名的大夫,号称妇科圣手。”
“府里有医官,他为何会要来这里?”姬发有些不解地问。
“卑职是询问门房,他们告知我这大夫前些时日来给公主看过病。”
姬发听这话已觉蹊跷,他从没有请过外面的大夫,到底是谁带他进来的?
“先生,请起来说话。”姬发对着那大夫抬手让其免礼。
那大夫吓得已是有些发抖,有些话本不该讲出来,但看看这西岐少主面上藏不住的肃杀之气,再不说,后面怕是要受罪啊!
“多谢少主,草民也是受人之托,才来府上为那位姑娘看病的。”大夫小心翼翼的瞟了瞟姬发说道。
“哦?受谁之托?”姬发淡淡的说道。
“是。。。是大将军的女儿,玉瑶小姐!”那大夫擦擦额头的汗,惶恐的说。
“她?她为何让你来?”
“玉瑶小姐说贵府有一位侍女,是她远房亲戚。患了恶疾,久治不愈,就让草民为其诊脉。”
原来是她!姬发意味深长的看着手里的短剑。
那大夫见姬发拿出了佩剑,吓得跪地接着说道:“草民诊出那姑娘并不是患了恶疾,而是有了三个多月身孕,她。。”
郎中还未说完,姬发“噌”的一下站起来!吓得众人一颤,更是惶恐!
果然怀孕了!他想起前些时日秦风在他耳边说的那些玩笑话,三个多月,原来真在西岐府中有的身孕!
“身孕?那孩子是谁的?!”姬发厉声问道。
“这。。。这草民也不知道啊!或许。。或许玉瑶小姐知其一二。”大夫见风使舵的说。
“去!把玉瑶请来!”姬发对着秦风吩咐道。
不一会儿,便见秦风带了一个女人进来,不过,她不是玉瑶,她是玉瑶的侍女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