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府中已然大乱,少主姬发重伤昏迷不醒。
他的夫人和未出生的孩子跌下了悬崖,这任谁都承受不了。
此时长期闭关修行,深居简出的西伯侯姬昌也着急的赶来了姬发府中。
他看着榻上伤痕累累的小儿子,便想起了已在朝歌过世的大儿子伯邑考,不禁潸然泪下。
他想起多年前为他们占卜的卦象,掩面悲叹道:“我的儿啊,你们与那殷寿之间瓜葛颇深啊!特别是你啊姬发,你与殷家的人有着几世的孽缘啊!”
“为父本不想告诉你这些,但你的出生与殷商的气数脉脉相连,牵扯至深,天命不可违啊!”
姬昌已是白发苍苍,他拉着姬发的手,看着那床头微弱的烛火。
连连叹道:“儿啊,今日种种,皆是定数,我等凡人是改不了的,你莫要过于悲痛啊!”
他说着轻轻拍了拍姬发的手,感觉他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待西伯侯姬昌走后,姬发这才缓缓的睁开了满是泪水的眼睛。
他想着刚刚父亲说的那些话,久久不能释怀,泪水沿着脸颊滴落了下来。
院外,凉亭中。
“侯爷,您怎么知道公子已经醒了?”亭中一个老仆恭敬的问道。
“我这个儿子的脾性,当父亲的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从小就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性子。”
“再痛再难,面上都看不出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苦啊!”
“他这次也是伤心欲绝,不愿与人说,只在心里自己承受。”姬昌说着有些哽咽。
“哎!怨我,当年把他送去朝歌为质,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么多苦。。。”
姬昌说着越发觉得自己有愧于他,跌坐在石凳上无声哽咽。
那老仆见此情景,连忙上前安慰道:“侯爷莫要责怪自己,当初谁敢违抗商王的命令?抗命是要被诛九族的,公子那么懂事,肯定会理解侯爷的苦心。”
“再者,侯爷刚刚不也说了吗?天命不可违,一切都是定数。”
“哎。。。”你多安排几个人好好照顾他,西伯侯长叹道。
夜里,狂风乍作,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嘎吱”寂静的夜里远远的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
只见有烛光从院中传出,一路隐隐约约的来到了侧门。
秦风本就一夜无眠,看见了那烛光,便起身跟了过去。
他跟着前面那烛光,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来到那悬崖边,前面的人才停了下来。
那人拿着灯笼站在悬崖边上呆呆的看着下面,一阵风吹过,灯笼被吹熄了,他想伸手去抓。
秦风见状,紧张得快速向前挪动了一步,生怕那人出什么事。
“谁?”那人好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回过头来低声问道。
秦风这才缓缓的从石头后面走出来跪在地上喊了一声:“少主。。。”
姬发没有回答,他看着被风吹下悬崖的灯笼,悲痛倍增,一时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背对着秦风,苦笑着说道:“你说。。我是不很没用?连手上的灯笼都护不住。”
“少主。。”
秦风抬眼看了看夜空,眼见下起了雨来。
不忍的上前想要将他从悬崖边拉回来,伸手一摸居然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那是他还未愈合的伤口又撕裂了。
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了,悬崖边阴冷无比,秦风想了想,跪下来安慰姬发道:“少主,您不能这样啊,人死不能复生。。。”
“不!谁说她们死了?”姬发打断了他的话,眼尾发红,喃喃的说道。
秦风知道现在说什么他都接受不了,便编了一个法子先将他哄回去。
“不如这样,趁侯爷这几日在府上,让他卜一卦吉凶。”
姬发一听,眼光顿时明亮了起来,遂想起身往回府。
可在风中蹲坐了那么久,再加上伤口裂开流血不止,站起来的一瞬间忽的一下又跌了下去。
秦风在一旁连忙伸手将他拉住,随后把剑别在腰间,将姬发背了起来。
他们一深一浅的踩在泥地里,很快便消失在黑夜里,只留下身后一路血迹,触目惊心的蜿蜒在大地上。
那一夜,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只有天明时,下人们早起打扫院落时,才发现从大门口一直到暖阁都是点点血迹,任风雨再大都未冲刷干净。
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