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随他入了北伯侯府。
记得刚入府的那天,周围的一切都陌生极了,那里的人似乎并不友好。
我抱着孩子下了马车,门口早已有许多他的娇妻美妾相迎,个个温柔美艳。
我因摔下马车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又在营中刚产下孩儿。
并没有合身的衣服可以穿。
便随侍女穿了一身粗布衣裳,头上已无任何发饰,看起来有些粗鄙。
我抱着孩子低头走在他的身后,她们居然都不知道我是谁。
对我不闻不问,甚是奇怪。
她们都只是盯着那孩子,想问些什么但又不敢问出口。
随后,我被带到了内院的晚风阁,听下人说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刚坐下不久,便有几个奶娘上前接过我的孩子。
说是侯府的的规矩,妇人生了孩子都得统一教养,不能留在母亲身边。
我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手中的孩子,他长得那样的可爱,嘟嘟的小嘴唇甚是惹人怜。
虽是不舍,但还是把孩子交给了奶娘,我身子实在虚弱。
医官让我先调理身子三个月,孩子带在身边也是不成的。
这三个月里,每日医官都会来为我诊脉熬药,我也几乎是没有出过晚风阁。
他。。我的夫君。。也从未来过。
自上次回来之后,再也没来看过我,但,听奶娘说,他会去看孩子。
呵!我就知道是这样。
这几个月府中的人对我的态度就能看出,哪像是夫人的待遇?
连他的一个侍妾都不如,原来自己真的不被他喜欢。
这晚风阁怕是这侯府之中的冷宫了吧!
我叹了口气,坐在了窗前的铜镜边,拿起木梳发呆似的梳着自己的长发。
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白皙,额头有一颗红得刺眼的朱砂痣,看起来甚是可怜啊!
一日,崇应彪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开口对下属卫临问道:“对了,公主这些日子如何了?”
卫临倒是有些诧异了,这三个多月过去了,还以为自家主子早已忘了这件事了。
“听医官回禀,公主身子已无大碍,如今已是初夏时节,想来已经大好了。”
听到这话,崇应彪倒是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是问你这个。”
“我是问,这么久了她想起什么来了吗?对自己的身份不曾有过怀疑吧?”
原来是在意的这个?崇应彪的心果真还是挺硬的。
卫临有些尴尬的摸摸后脑勺说道:“倒没听说想起什么来,毕竟您只是让医官给配了调理妇人产后的药。”
“并没有。。没有让医官为她医治脑袋受的伤。。。”卫临讪讪的开口。
崇应彪听了这话,才稍稍满意一点。
但,还是不太放心,决定今晚亲自去试探一番。
如今已值初夏,夜晚也不似之前那般凉快,越发有一丝丝的的闷热。
崇应彪一袭玄衣,独自一人负手踏入了晚风阁。
院内幽兰飘香,风吹起了层层纱幔,熏香随着夜风飘散而来,甚是醉人。
他踏入了房中,此时也不见她的的身影。
他便自顾自的来到了软榻前坐下,看着屋内的一切。
这屋内的的布置跟以往大不相同,以往是北地的风格,如今倒有些殷商王宫里的典雅气质。
看来刻在她骨子里的,属于皇家的东西依然没有改变。
他正思索着,只感觉周围的风缓缓的飘动了起来,纱幔也随着起伏。
抬眼望去,只见门口走来了一位如同仙子一样美丽的女子。
是她?
她好像刚刚出浴,一头浓墨色的长发还有些湿润的贴在胸前。
身上的纱衣被秀发打湿了,有些半透明贴着身体,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一阵阵的香味随着她的体香扑面而来。
她的的眸子有些慵懒且湿润,许是被热气蒸腾了许久,她的脸颊脖颈处也泛着粉红。
崇应彪看到此情此景,喉咙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瞬间感到有些口渴。
他起身侧过脸,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异样。
他自认为见过这世间无数女子,早已不会为了美色而失态。
但今日看到她这样的身姿,容貌,心里面竟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