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前往蓬莱想必并不轻松,灵鱼乃大补之物,大家得抓紧时间能提升多少便是多少。
万元却面露难色的拒绝了。爷爷曾经叮嘱过他,奇珍斋寻宝点到为止,挡他人财路便是自毁财路。所以每日仅捕获一条便收竿,他不能破戒。
恐怖的气运加上奇特的举动,让他在诸多钓鱼佬眼中变得愈加神秘。
不知是何人给他取了个钓鱼神的名号,逐渐在舟上传了个遍,据说已经传去了玄鸢舟舟长耳朵里。
廊道内,周星星正死皮赖脸地抱着万元的钓鱼桶不肯撒手,求着万元给他一条灵鱼撑撑脸面。
“阿星,你这样只会白白让七七嘲笑的……”
万元正认真给周星星讲着道理,突然迎面走来一群气势汹汹的生面孔。
“你们是谁?”周星星右手抚上腰间的赤狡笔,看样子刚从林七七和宋若的房间里出来。
一行人一言不发,径直离开。
两人也猜到了这伙人应当是季淮安派来的,于是满脸凝重地推开房门。
没想到房内三人神色如常,围坐在桌案边,吃着果盘里的水果聊得正欢,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正对面的青黛姑娘一连几日灵鱼下肚,身体恢复得很快,初见时那副营养不良的瘦弱模样早已不见踪迹,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那夜,几人挑灯夜谈直到天明。
青黛解释二人夫妻三载,曾经恩爱非常,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她已将一颗真心奉送,又如何轻易释怀?
林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轻轻击掌,万元和周星星立刻单膝跪地,捧起手中的果盘,递在青黛眼前。
青黛眼神立刻开始迷离。
谁能拒绝两位帅气男宠的服侍呢!
但下一秒,青黛再度低下头。
其实说爱,早已在这些年的冷落和欺辱中磨灭成尘,剩下的更多的是愤恨与不甘。而未曾修行的她根本不是季淮安的对手,以死复仇是她唯一的手段。
林茉一拍桌子,脚踩板凳,大喊:“姑娘,你的复仇又又又又又又搞错了!万事当以保住小命为先,报仇雪耻要亲眼目睹才够爽!”
青黛最后感叹,母亲为了让她未来有个好出路,设局替换了沁竹姑娘的千金身份,如今承受这些折辱或许是活该。
宋若一把拎起她的衣领,比土匪还要像土匪,她在青黛脑袋上狠狠敲上一个爆栗子,怒斥:
“千错万错让沁竹自己来惩罚你,关他季淮安这个外人何事?轮得到他来指手画脚吗?更何况,被调换人生不是你的错,但若是继续抱着这个人渣当宝贝,那就是你的错了!”
……
接受了一整夜的思想洗礼,关键是左右两边还有两位敬业“男宠”时时投喂。
青黛表示,我悟了。
心中无男人,拔刀自然神!
然而另一间厢房内的季淮安却坐不住了,从前他如此刻薄地对待青黛,对方也依然对他不离不弃。即便是寒冬腊月将她扔出季府,她也一定会想尽办法爬回来。
可当真要让他失去青黛,他绝不允许。
季淮安想,闹了这么些天也该闹够了。
于是他大发慈悲,今日派了数名家丁前去接青黛回房,算是给她一个台阶下,这已经够让青黛这个婢妾生的丫鬟感恩戴德了。
可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卑微怯懦,低头道歉的妻子,反倒是一张冰冷的书信。
“告诉季淮安,这张休书,是我送给他的大礼。”
季府家丁将一纸休书呈在季淮安眼前。
季淮安指尖颤抖地接过,短暂的沉默过后,下一秒他突然暴起发难,两三下便将那张薄纸撕得粉碎,接着更是连踢带踹地拿家丁出气。
侍奉沁竹的嬷嬷被吓得脚软跪地,而坐在床榻上的沁竹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发疯,一言不发。
季淮安旁若无人地发泄着胸口这团愈烧愈烈的怒火,内心居然无端产生了一丝恐惧,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了青黛这次不是闹脾气,她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自己。
季淮安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青黛是属于他的,就算是死,也必须经过他的许可!
青黛暂住的房间他早已摸清,季淮安风风火火一路疾驰,忍耐了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