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的边沿都已经有些毛躁,顾越习惯地摩挲着,翻到一页,看着看着,忽然“啧”了一声。*咸.鱼\看\书\ `更¢歆+罪?全+
“这造的都是什么字,真是奇了。”他低声念叨,却勾了下唇角。
那张冷肃严厉的脸,因这浮光掠影的一笑显出几分清净温润。
……
傍晚宴云笺和姜眠一起出门,姜重山不放心,多送了几步。
“你们早点回来,不用顾及太多,露个面就是了。”
宴云笺有数:“义父放心。”
姜重山道:“阿眠就托给你照顾了,别让她乱跑。”
姜眠哭笑不得,抢道:“爹爹,我能乱跑去哪儿啊?宴云笺刚刚伤愈,眼睛又不方便,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那么贪玩,您放心吧。”
她话里话外都通透,没什么不放心的,姜重山不觉含笑,佯装数落:“没大没小,阿笺进家几日了,还连名带姓叫人家,失了礼数是阿笺不与你计较,以后该叫声哥哥。¨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宴云笺忙道:“无妨的。”
姜眠低头摸鼻尖,什么无妨,确实是她的不是,习惯了就忘改口了:
“是我不好,嗯……阿笺哥哥。”姜眠笑着唤了句,一边蹲身福了一礼。
这称呼一出,宴云笺明显局促。
先是往姜重山的方向侧了下头,他看不见,动作也只是下意识,但能听出来,姜重山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他是极力地将他变成真正家人,做他的儿子,做姜眠的哥哥。这里面,有对他的照顾,也有对她的私心。
宴云笺低头,唇角弯起很浅弧度。胸腔里那颗心既暖且疼,吃了太通透的亏,却倒也觉得庆幸。
他的僵硬都是隐忍到深不见底的,姜眠没看出来:“那以后我就叫你阿笺哥哥,其实早就该改口的,是我叫着叫着就给忘了。”
她声音软甜,恰到好处的亲近不带任何绮思,宴云笺缓下那口气,唇角愈发弯翘微笑起来。/k?a*n^s`h-u_y.e~.¢c*o?m_
“好。”
为着她这一声哥哥,他愿意碎骨沥血,肝胆涂地。
能做她的兄长,已经是他此生最大的福分了。
姜重山在一旁看着。宴云笺几不可察的神色变化被他收进眼底,心中暗叹,却也没什么可说的。
转头向姜眠:“阿眠,你真的……没关系么?”
又说:“你便是任性些、娇纵些也好,爹爹不觉得有什么,只怕你太懂事委屈自己。”
姜眠听的明白:“我不委屈,爹爹,顾越再好,也没有自己家人重要啊。”
姜重山心下又是一软。
他侧身,拍了拍宴云笺肩膀:“你们早去早回。”
他们二人共乘了一辆马车,原本宴云笺是不同意的,被姜眠扯着袖子拽上去了。
他在她面前一向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