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抬眸看他:“你囤养私兵,欺男霸女,搜掠民膏,来这里做一个丧家之犬,败军之将,是不是正合适?”
沈枫浒虽阴毒,却城府极深,宴云笺这段话点出一个很关键的信息,他愣过后惊怒:“你什——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吃这场败仗?!”
“是。_k?a.n?s_h`u,p¨u\.*c~o·m¨”
宴云笺静静道:“您清楚,我们阖族卑鄙,乌昭和族人的祖先是西疆蛇蛊,最善用蛊毒妖术。那日我特意挑了您在的时候去奉元殿外跪着,就是为了能得侯爷接近片刻。您虽踢断了我一根肋骨,我却甘之如饴。”
“安知这一根肋骨,要使得侯爷日后以命来抵,实在是笔划算的买卖。”
这局棋,从沈枫浒开始,庞大、复杂,一步步串联至今,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原本该觉得痛快的。
可有个名字,坠在心头沉甸甸的,一碰便觉撕伤。
宴云笺不动声色深吸口气,目光重又锐利,盯着眼前之人。^看\书¨君¢ ·已′发+布¢最¨芯~璋`劫?
沈枫浒怒骂:“你这歹毒的小人——”
“你想做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算计我出征,又让我一败涂地,自己却到姜重山身边兜了一大圈,只是为了让他接管这烂摊子?不……不是的……”
姜重山的军功已经累无可累了,他已然成为神话般的人物,没有必要再往他身上堆砌什么。
举目看这河山,北地已定,东南失守。在这个世上挣出路,最快的一条路,就是用战场龙血玄黄铺做自己进阶的路石。
“ 是了……是了……你是为了你自己,只有让姜重山来到这里,你才能跟随其右,在这战场上展露锋芒,节节晋升,真正拥有自己的势力与拥趸……宴云笺——你这是想复国啊!”
宴云笺道:“随你怎么想吧。¨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说完他起身,也不看沈枫浒,径直向角落中走去,弯腰拾起地上一团白绫。
“上回你哭闹做戏便是用它。想来你喜欢这种死法。”
一股寒意从脊柱直直窜上后脑,沈枫浒也是历过生死之人,立刻便感知到宴云笺此刻毫不掩饰的杀气。
他本能转身奔逃。
刚跑出一步肩膀便被人扣住,下一刻白绫绕颈,登时便不能呼吸。
沈枫浒赤红着双眼,呼吸困难:“你何必……找我索命?当年下令屠戮大昭的是皇帝……先锋大将军……是虚通海,是他杀了你的父皇,屠了你的宗族……我只不过是他的校尉……宴云笺——你真有本事——去找他们啊……”
“不必你提醒。”
宴云笺加重手上力道,凑近沈枫浒耳边:“沈侯爷,你非死不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