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要投降?
咦,不好!
前排闯军,透过盾牌缝隙,看到出现在门后的,竟然是虎蹲炮,脸色顿时大变,急忙大吼:
“快闪开,有大炮!”
话语刚出口,周围的闯军,脑海里还没有明白这句吼声是啥意思……
就已经晚了……
只见明军炮手两个人操持着一门虎蹲炮,两个大炮为一组,依次前后错开。
一人刚将火炮摆放到位,另一人就从炭盆上拿出了烧得通红的铁钎,插入了火门内。
炙热的铁钎,迅速点燃了火门内的两钱引火火药。
“嗤!”
透过小孔,引火火药又点燃了炮筒底部的发射火药。
“轰!”
一发炮弹,咆哮着,喷出了炮管,砸向闯军人群。
“咚!”
排的笔直的门板,有一门被直接轰碎了,扛着门板的壮丁,胳膊扭曲成了麻花,还来不及惨嚎,就被撞碎门板后去势不减的炮弹撕成了碎块!
炙热的铁球,带着烧焦血肉的焦臭味,接连打死十好几人,不知道弹到了哪里……
“啊,救命啊!”
“啊,啊!我腿断了!”
“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
受伤的闯军,哀嚎一片……
“两边的冲上去,中间的朝两边跑……”
闯军部总还来不及将话说完,就见到另一个角门也打开了,一发弹丸,也扑向了人群里。
炮弹打碎了另一个门板,在密集的人群里,犁出一道血肉胡同……
不好!
快闪开啊!
部总焦急的大喊,张嘴,却嗓子紧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先前的角门内,那刚刚打完的虎蹲炮,被人提起就走,另一个早已安置到位的虎蹲炮,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
通红到白炽色的铁钎,再次插进了火门……
“轰!”
“轰!”
“轰!”
……
王国兴一脸寒霜,面前的尸山血海,不能让他有了丝毫动容。
陛下曾经说过:这种小炮,当做大炮使用的话,毫无用处。
但是,若是两军相接的时候,这玩意又能建立奇功。
是以,这种炮,不能作为炮兵单独列阵,而应该交给百户们自由发挥……
眼前的一幕,让他对陛下的这番话,理解的更加透彻……
……
十几轮火炮过后,衙门前的广场上,已经尸横遍野……
……
陈二牛赶到衙门附近时,密集的宛若鞭炮一般的炮声,勘勘停止。
映入他眼帘的,是遍地狼藉。
甚至,就连自发指挥的两个部总,都成了一堆烂肉。
“该死!”
看着紧闭大门,完好无损的县衙,陈二牛咬紧了牙关:
“通知后部,立刻将大炮给我运上来!”
两百余士卒的伤亡,陈二牛急红眼了。
……
不单单是陈二牛急眼,就连牛成虎也按捺不住了。
虽然闯王打下襄阳后,就开府建制,效仿朝廷,给闯军体系定下了官制。
然而,长达十几年以实力为王的惯性,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消减的。
就算今年正月初一,李自成打西安后,登基称帝,再一次定下大顺军制,也难以消除农民军内部的惯例——
实力,才是一切的根基!
跟随闯王从襄阳打到了北直隶,又在保定受了挫,牛成虎手下,只剩这么点人了,若是折损多了,而没有补充……
他就是个屁!
这也是为什么,牛成虎欣然接下独打新城县的原因——打下后他能募兵啊。
“大当家的,这炮还送不送?”
亲兵询问道。
听说二当家的攻打县衙时,折损了小两百人……
新城明军竟然这么难啃?
“给!”
牛成虎打定了主意:“不但要给,还要将所有的火炮全部送进去!”
他手指城墙,铁青着脸:“传令下去,留下一哨亲兵看管马匹,其余人随我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