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明军已经灭了绵候的五千精锐,下一步必然是来攻打咱们啊!”
青云驿近在咫尺,又处在商南、武关之间,这两地都是大城,驻扎的士兵各有数千人。
明人只要不傻,必然要夺了关城防御的。
一旦明人来攻,他们就跑不掉了……
吴大雄一咬牙:“带上全军,跟我撤!”
“撤?”
亲卫瞪大了眼睛:“将军,咱们撤到哪里去?”
吴大雄指了指北方:“去武关!”
“前些时日,后营制将军亳侯李过,刚刚派遣几千士卒,从咱们这朝武关而去,咱们赶紧去找塔将军,说明情况。”
“塔将军的手中,还有五千精锐,若是能够将那一群后营士卒追回来。
咱们就还有一万大军,未必不能赶走了明军!”
吴大雄叹息一声:
“这条古道太重要了!
虽然丢了粮草,但是咱们不是主责。
只要能够赶走明军,重新夺回关隘,绵候就不但不会责怪咱们丢弃粮草的罪责,甚至还会给咱们记上一功!”
吴大雄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条联络关中和中原的唯二通道之一,才是真正最值钱的东西!
只要道路在手,些许粮草,根本就不算什么!
……
山谷。
张罗辅找到了邵宗元。
“老邵头,怎样,还能挺住吗?”
张罗辅与邵宗元早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死守保定的时候,双方的表现都深深的打动了两人。
年龄算得上是张罗辅父亲辈的邵同知,在张罗辅的眼中,就是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老犟筋。
而张罗辅那一出神入化的箭术,和张家破家为国的豪迈,也打动了这位老学究。
国之豪杰,会彼此惺惺相惜。
英雄的兄弟,都是英雄!
奸佞只能和硕鼠成党朋……
因此,两人反倒是成为了忘年交。
毕竟,生死关头的交情,远不是那些纠结“党朋故友”,只为鲸吞国家的蛀虫可比的。
“咳咳!”
邵宗元吐出了一口淤血,刚才有个手持狼牙棒的闯军,一棒子给他扫翻在地,内腑受了点伤。
他用完好的右手,指了指自己裹成了粽子的身子:
“良卿啊,你看我这老骨头咋样?
咱早就给你说了,也就是老子年纪不饶人,提不动刀子了。
不是我给你吹,就算再来一次,老子也站得住!”
邵宗元疼的脸皮颤动个不停、嘴角抽搐、怒眉竖起,还在夸下海口。
“行了行了!”
张罗辅一巴掌拍在邵宗元肩膀上,打得邵宗元刚刚止住了的血,又渗了出来。
疼的邵宗元龇牙咧嘴的,忍不住嗷呜了一声。
听到邵宗元虽然惨嚎,中气却很足。
张罗辅眼中喜悦之色闪烁,知道这厮死不了。
当下,他心里欢喜,嘴上却是不饶人:
“你这把老骨头就别卖弄了,要我说,打仗就是咱们武夫的事,你这书生,搁后头奶孩子得了。”
听到张罗辅笑自己是个娘们,邵宗元当即大怒。
须发怒张的他刚要反驳,哪知道又牵引到了伤势,疼的他止不住呻吟了一声。
“好了,好了,别嗷呜了,咱知道你死不了!”
张罗辅嘴里憋着笑,见到老友无事,心头顿时轻松不少。
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见邵宗元身上伤势虽然可怕,然而大都是皮外伤。
抓起邵宗元的手,给他把了脉,见这厮脉搏有力,显然吐出了淤血,内伤已经无碍了。
张罗辅开口道:
“老邵头,回去后搞点烈酒,洗洗伤口,这样好得快。”
他站起身子,揶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