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瞒不过王爷。”
井澄雄跪在地上,不曾起了身:
“实不相瞒,陛下已经派兵包围了彭家大院。”
朱聿键呵呵一笑:“你可是来寻求本王给你说情的?”
井澄雄郑重的点头:
“小的一是为了请王爷保下族中性命,老朽愿意接受陛下的处罚,二是,小老儿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赐教。”
朱聿键嘴角勾起:
“你可是不明白——为何彭而述明明是你的女婿,却要栽赃嫁祸与你?”
“王爷蕙质兰心,小老儿佩服之极!”
到了这个份上,井澄雄也不敢藏私了,只得大大方方承认了来意。
朱聿键哈哈大笑:
“彭而述图你者:
其一是你的田地,只要你动了手,井家必将被连根拔起,如此,井氏的田地,就归了彭家。
他自己,也能撇一个清楚!”
其二,南阳的这些士绅啊,自家怕担责,将刚刚做官的新晋士绅彭而述推了出来,想要挡刀。
而彭而述迫于压力,自己又不想死,只好转移压力,将你拿出来挡刀了。”
朱聿键啧啧赞叹:“若是本王所料不差,当你带着本王来此后,那彭而述必然已经逃之夭夭了!”
“什么!”
井澄雄脸色大变。
那可是自己的女婿啊!
还是自己一手资助出来的女婿!
他竟然如此狠毒吗?
也就是朱由检没在这里,若不然定要给他回上一句——
“历史上的彭而述,可是早早就投降了鞑子,然后直接无君无父的追杀大明皇帝!”
“这就算了,人家拿他当狗,用的时候给块骨头,不用了就直接驱逐,然而,他还要死皮赖脸的凑在人家面前……
最后,郁郁成疾的他,猛然获得了清廷启用的诏书,欣喜的连忙赶路,当天晚上,就激动死了!
这都认贼作父到了这等地步了。
你个曲曲小妾的爹……
若不是你井家与彭家挨得太近,他理都不会理你!”
……
两人正说着,井小虎已经带着人,抬着井鹏飞到了唐王房内。
朱聿键也不起身,只是随意的摆手让人将井鹏飞抬出去:
“井老,煽情的话就不用说了,你族人救了本王一命。
但是,你井家甘愿被人指使,殴打军卒,这是一定要领罪的。”
井大虎脸色一变,就要开口,却被井澄雄狠狠的瞪了一眼。
吓得他当即闭紧了嘴巴。
井澄雄解下背上的荆条,双手托在面前:
“王爷,千错万错都是井澄雄一人的错,还请王爷饶过我这族人啊,只要王爷答应保我族人一命,小老儿定当给陛下一个交代!”
井澄雄深知自己必须死了,若不然,等待井家的——哪怕不被灭族,也要尽数充军!
……
朱由检扭头,看着身后已经失去了光芒的红彤彤太阳,闭上了眼睛。
待睁开时,眼中已经冰冷一片。
为了天下百姓,这件事必须做!
他冲着刘体纯猛然一挥手,沉声道:
“狗贼彭而述,妄图残害唐王;
更是不顾国法,侵吞田地,残害百姓,今日更是闭门顽抗,致国法与不顾。
罪不可恕!!”
“执金吾刘体纯何在?”
刘体纯大踏步站了出来:
“臣在!”
“夷!”朱由检大手一挥,道出了冰冷的一个字。
“得令!”
刘体纯转身上马,带着三十门水桶粗的没良心火炮,直奔彭家大院而去。
竟然动用了如此巨大的火炮?
李舒晟脸色大变。
半坡处,数百名士绅,本以为皇帝带着火炮只是恐吓他们的。
哪知道竟然真是要炮轰彭家,士绅们无不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