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轰隆!”
接连两声仿佛弱不可闻,又仿佛重于千钧的声响过后。
彭家大院最后的一截坚强不倒的围墙,轰然倒塌了……
往日里雄绝邓西,彭家镇周边第一豪宅的彭家大院——
变成了一堆碎砖瓦砾……
刚刚还怒骂、哭喊、呵斥连连的彭家大院,寂静的宛如鬼蜮……
……
群绅们吓得浑身发抖。
天啊!
这是什么火炮?
为何威力这么大?
这一刻盘桓在他们脑海的只有四个字——何物可挡?
天啊!
这是何等凶器啊!
群绅无不遍体生寒,皇帝想要清查田亩,他们还敢阻拦吗?
若是皇帝将这等凶器拉到了自己家门口,那全家上下,拿什么来扛?
就在士绅们被吓得胆战心惊的时候,郝摇旗却大手一挥,怒吼声两里之外都能听到:
“儿郎们,杀!一个不留!”
他大手一挥,下达了绝杀的命令。
一行行军卒,排着整齐的步伐,踏着碎石瓦砾,一寸又一寸的搜寻着可能会有的幸存儿。
陛下说过——今日不以铁血,打断了士绅的幻想。
来日就要流更多的血!
只有用雷霆之怒,用铁血绝杀,镇住了每一个士绅,才能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只有他们放弃了土地,才能给这个饱受灾难的民族,带来新生的希望!
土地改革,势在必行!
这是底线!
刘体纯和郝摇旗,联袂来到了朱由检身边:
“陛下,幸不辱命!”
两人身上血腥味浓郁的几乎成了实质,又混合了火药中刺鼻的硫磺味,直欲让人发呕。
沿途士绅,无不低垂着脑袋,不敢与这俩杀神对视。
刘体纯这个憨憨,路过李舒晟身边的时候,竟然咧开嘴,对他笑了一笑。
脸上还带着血沫子的大汉,那满嘴大黄牙,就仿佛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魔。
“你,你……”
李舒晟脸色大变,话都没有说完,喉咙里咕噜一声,竟然呃呃叫着,双手抱着脖子,仰头栽倒。
脸色瞬间变得青紫起来。
朱由检眉头一挑,这厮……
这狗日的被吓死了?
刘体纯也被吓了一跳,他无辜的摘下插着两根野鸡毛的凤翅兜鍪,挠了挠头,将梳理整齐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嘴里瓮瓮道:
“陛下,不干俺的事啊,俺可没有挨到他呢!”
李来亨在皇帝身后憋着笑,身子一抽一抽的。
刘体纯啊刘体纯!
这家伙,用陛下的话,你这叫“对自己,还真的没点逼数,”你一脸的血,你自己不知道吗?
郝摇旗也白了刘体纯一眼,下意识的朝一边迈开了几步。
这是傻子,以后不跟他玩儿……
……
朱由检瞪了刘体纯一眼,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圈众人。
方正化上前,低声道:
“陛下,这厮被刘将军吓狠了,痰迷了心窍,可要弄醒他吗?”
“给他搞醒!”
朱由检点头许了。
这些混蛋虽然很是可恶,朱由检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但是怎么说呢,不管什么时候,农、商,都是国家的两条腿。
侧重于任何一方,对国家都没有好处!
对于南阳的这些士绅们,朱由检的计划只是杀鸡儆猴,逼迫这群人交出手中的土地,然后带着他们,朝大商人、大工厂主发展。
你可以不认可他们,但是不得不说,士绅的眼光,的确不是小农可以比拟的。
当然,前提是——这些人要听话!
农是国家的基础,是支撑国家的血肉,商是流动的血液啊!
而军,就是支撑一个国家强盛的骨骼!
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