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记得,前世的时候,他曾看过这样的一个论文。
论文里说这两地的铁矿,储量在万吨以上。
但是,因为矿脉分布散,不适合大型机械开采。
这里的铁矿,适合土法开采。
甚至,最浅的矿脉,只要挖开地表一米多,就能看到了。
这两处都有铁矿,距离此地又不远。
淅川境内铁矿很多,大都是无法大规模开采的小矿。
但是,因为适合土法开采,是以后世偷采的问题很严重。
范景文眨巴几下眼睛,陛下知道的这么准确?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道:
“陛下,宋应星一行人已经送回了详细图纸,敢问陛下,这筑城之事,何时开动?”
朱由检道:“让宋应星规划好联通两岸的桥梁,既要方便了百姓往来,又要为城防便利。
他规划好之后,即可开工。”
范景文应了。
……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午时三刻,阳气最重。
朱由检在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官员的拱卫下,来到了搭建完毕的监斩台上。
放眼看去,周围怕是聚集了十数万百姓。
羽林三卫的军卒全部出动,负责维持秩序。
眼见皇帝到来,百姓们纷纷弯腰行礼。
若不是军卒再三吆喝,皇帝已经取消了跪礼。
十数万百姓,早就跪的遍地都是了。
闹哄哄的场面,持续了好久,才渐渐安定下来。
孟兆祥这个刑部右侍郎,亲自做了监斩官。
朱由检则是在更高一层的台子上坐定,全程一言不发。
副都御史史邦昭,亲自宣读了黄澍的罪状。
在被害女子家眷的哭声中,左都御史李邦华一拍惊堂木,喝到:
“带人犯!”
黄澍验明正身后,被人套上锁链、脚链,脖子里插了写着姓名的“犯由牌”。
当初嚣张跋扈的他,浑身早已没了一丝力气。
瘫若烂泥的被狱卒拖着,上了监斩台。
他的身后,是一众黄家家眷们。
甚至,就连昨日被“请”进城内的黄家男子们,也全都在列。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罪臣有天大的机密告上,请陛下饶我一命啊!”
黄澍哭喊连连。
对被他祸害了的家人,看也不看一眼。
百姓们见到黄澍的举动,纷纷大哗。
终究是高官啊,还有大机密要告诉皇帝,陛下会饶了黄澍的性命吗?
……
孟兆祥扭头看了看陛下,只见皇帝一脸的寒霜,他顿时了然。
孟兆祥抓起令箭,朗声道:
“犯人黄澍扰乱公堂,左右,给我掌嘴五十!”
锦衣卫力士拿起令箭,一人抓住黄澍头发,将他的脑袋薅的扬起。
另一人挥着厚实的令箭,朝黄澍脸上扇去。
“啪!啪!啪!啪!”
每打了一下,都有锦衣力士,大声的报数。
而百姓们刚刚生出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五十下打完,黄澍的脸已经肿成了馒头,嘴里血水直淌,哼哼唧唧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孟兆祥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道:
“兹有罪官黄澍,贪匿赏银、祸害百姓、致人死亡……更是不顾人伦,做下天神公愤之事。
……
本官以《大明律令》,判处黄澍凌迟之刑!
满门抄斩!”
黄澍的刑罚,是朱由检亲自定下的。
因此,都察院与大理寺,只是充个人数,装模作样的讨论一番之后,就通过了。
“呜呜呜……”
黄澍瞪大了眼睛,使劲挣扎着,满脸都是惊恐。
而黄家几十号人,顿时哭天抹泪起来。
而高台前的百姓们,欢声雷动。
无数百姓,无不拍手称赞!
黄家众人,不停地挣扎着,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喊着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