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纵然明白此时让士卒退下来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还是不甘心。
打了这么久,折损了这么多儿郎,该怎么给兄弟交代啊!
尚可喜想了想:“王爷,井陉有七个隘口,此地乃是其中之一。”
“什么!”
阿济格大惊。
听闻井陉关竟然有七个隘口,他已经萌生了退意。
虽然准确的战报还没有送上来,但是,阿济格已经有了猜测,这一次,怕死最少都折损了三四千人。
若是每个隘口都这么难打,那……
他手上的儿郎,就算是折完了,也打不下井陉县啊!
吴三桂一脸的疲惫,也回来劝说阿济格暂时退兵了,听闻了阿济格的话语,他开口道:
“王爷,井陉七隘,这一处一线天,是最为险峻的所在,但是,这里还不是最难打的。”
什么!
阿济格脸色大变,折损了这么多人,此地还不是最难打的?
吴三桂低着头,将自己知道的尽数掏出:
“过了此处,再朝前走,有一处叫做神堂口的关隘,此地官道从山腹中穿行,道路狭窄,只容三人肩并着肩通行。
山顶有关隘,山洞内有关门,那一处地方,才是最为难打的。”
听闻吴三桂这么说,阿济格再也不敢坚持了。
他下令道:“鸣金收兵!”
然而,阿济格的撤退命令还没有下达,就听到一线天处,已经响起了激昂的鼓声。
却原来,刘芳亮从清军士卒的颓势中,猜到了阿济格必然会下令撤军。
而远处山峰上又立起了李岩的旗帜。
得知李岩已经做好了准备,刘芳亮当即下令让山顶的投弹手,开始投掷手榴弹。
一个个竹筒,冒着尾焰,从山顶降落,砸进了清军阵列内。
这竹筒手榴弹,全重不过四斤,又是竹筒所作,清军士卒都穿着盔甲,头戴兜鍪,根本就砸不死人。
眼见顺军的伏兵如此软弱无力,清军顿时大笑起来。
“南蛮软脚虾,南蛮软脚虾!”
鞑子们大呼小叫着。
甚至就连吴三桂的宁远军卒,也学着鞑子的口音,开始嘲讽顺军。
……
一个竹筒,砸在了一关宁军小将的肩膀上。
身穿铠甲的他,只是觉得肩膀一痛,扭头去看,却见一枚竹筒落在了地上。
“嗤!”
他轻笑一声:
“兀那顺军,当真是搞笑,这小小的竹筒,还能砸死人不成?”
然而,他话音未落,只见一团橘色的火焰,猛然爆炸开来。
小将被掀翻在地,当即就觉得双腿仿佛被钉上了无数的钉子,失去了知觉……
“不好,是震天雷!”
……
“快散开!这是震天雷!”
关宁军大惊。
这是守城时候的利器——震天雷。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大顺的能工巧匠,竟然将除了震慑心理之外,没有啥用的震天雷,给改造成了这等模样。
这威力,可比震天雷大多了!
然而,为时已晚。
……
“轰轰轰轰!”
一枚枚手榴弹,在清军那密集的人群里爆开!
一名名士卒,被掀翻在地。
铁钉、碎瓷四溅,宛若六月的暴雨一般密集。
巨大的火浪,甚至将悬崖上的树叶都给烤焦了。
拥挤在堡垒下的清军,死伤了八成之多。
突变,将清军打懵了。
甚至,都忘了逃跑。
好死不死,就在这时,阿济格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哐哐哐”的锣声,成了大溃败的导火索。
无尽士卒,丢下了一切,不要命的朝山谷奔去。
甚至,就连督战队,都提着大刀,先一步转身逃走。
“杀啊!”
刘芳亮手持大纛,猛然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