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线条再次显现,叶渡清提笔把残缺的部分补全,图案似乎完整了。不过他俩趴在画案上一看再看,也没看出个究竟。
“好吧,看来是我们的问题。”叶渡清伸了个懒腰,“你说,之前在临水墓室里,他们用寻路爵看到的东西和这张纸上的一样吗?”
严以琛替他揉揉肩膀,“我觉得应该不会相同,如果传达的信息都一样,那就没必要分成两份了。”
叶渡清点头,表示他说的有理。“要不,我们再去一趟临水?”
“你是说再用一次寻路爵?”严以琛觉得可行,就是那仪式恶心了点,不知道不用人血,改用鸡鸭的血行不行的通。
说着,叶渡清起身走到一个博古架旁,打开最下方的柜子,想把那寻路爵取出来。可原本放了东西的那格却是空的,叶渡清左找右找,在里面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是天一的字迹:杯子我拿走了。
严以琛看他蹲在那里半天,也过去蹲到他旁边,看到那张字条。“你师傅把杯子带走了?这是为何?”
叶渡清盘腿坐在地上,摇摇头,“不知道,难道师父也要去临水古墓吗?”
“唉,咱俩的长辈真是一个比一个怪,不知道他们是想让我们查出些什么,还是单纯有意隐瞒。”严以琛抱着胳膊摇头,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
叶渡清把柜门关上,站起来,“嗯,最好是找到师父问一问,就是不知道他去哪了。”他昨天打了很长时间架,总觉得自己身上不干净,问严以琛:“你去不去泡澡?后面有一处天然的温泉。”
严以琛守了叶渡清一整天,也没收拾自己,听他这么说欣然同意。温泉啊…温泉?那不是要坦诚相待?他站在那心猿意马的,眼神发直。
“想什么呢?”叶渡清把刚才拼到一起的“地图”收好,戳了他一下。
严以琛“啊”了一声,帮忙收拾桌子上的工具,“没,还在想地图的事,温泉在哪?我们现在就去吗?”
大半个身子浸在温泉里,严以琛满足地吐出一口气。温泉自山间汩汩流出,在这寒凉的夜里腾起浓重的白雾,遮掩了天上的半弦明月。
只有一点他不满意——为啥这池子中间被墙隔开了?
他后背靠在墙上,墙的上半截是竹质的隔板,透露出隔壁淅淅沥沥的水声。
叶渡清似乎在洗头发,水声忽大忽小不绝于耳。严以琛想不听都不行,脑子里是昨日那半截白皙的前胸与上臂,想着想着就给了自己一嘴巴。
隔壁的叶渡清听他那边啪的一声,心里很疑惑,这天山上也没蚊子啊。他借着月光看了一下自己被包扎过的右臂,血迹被擦的干干净净,伤口上涂了金创药,已经愈合了大半。
想都不用想,这是严以琛做的。脑补了一下昨晚的场景,他从池水里站起来搓了搓脸。
脸这么烫一定是因为水太热了。
叶渡清从里边出来,就看见严以琛赤着上身在外间浇冷水。他飞快瞟了一眼对方精壮的上身,耳朵更红了,背过身边擦头发边问:“这样不会感冒吗?”
严以琛看他披着里衣出来,头发湿淋淋,又猛浇了一盆凉水在自己头上,“不会,刚才泡的太热了,我降降温。”
严以琛没带什么换洗衣服上山,叶渡清就递给他一套自己的衣服,“先穿这个吧。”严以琛这时候冷却下来了,胡乱一擦身子,伸手接过来套上,发觉有点小。
“嗯…好像你穿着有点紧绷。”叶渡清指了指他前胸的位置。
严以琛活动了一下手脚,对他挑眉,“你太瘦了,以后多吃点。”
严以琛个子比叶渡清略高上那么一点,但整个人比他壮一圈。之前向他隐瞒身份的时候有意缩着身形,此时不用装了,完全舒展开,像个开屏的孔雀。
“走吧,时候不早了。”晚饭后,揭那镖对子就用了极长的时间,两人又洗了个澡,此时已是深夜。
天山上的晚风很凉,他们提着一盏灯慢慢地往房间走,风吹过松林,再吹的灯火摇曳。
“晚安,明天见。”叶渡清站在房门口对严以琛说。严以琛点点头,也对他道晚安。两人脑子里都满满当当的,稀里糊涂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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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进入梦乡的时候,天山山脚下,卢晓红烦躁地徘徊着。
过了一会儿,于定溪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卢晓红看他来了,立马向他讨药,“上次那一瓶太少了,你不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