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娇不得已,只好厚着脸皮娇弱地喊道:“云公子救我!”
云轻扬理都没理她,径自去了前院回房去了。
陆瑶见云轻扬走了,就笑道:“大表姐,人都走了,你就不要再表演了,就算你不会游水,这池子也淹不死你,你站起来走出来就是。”
林雪娇见云轻扬被陆瑶支走了,顿时气得不行,猛地站起身来就往岸边走。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绿色的细棉布裙子,这一湿水,裙子就有些透,里面的粉红色肚兜清晰可见。
陆瑶见了,嘲讽一笑,道:“我劝表姐还是在池子里多待一会儿,我让人去给你拿身干净的衣裳换上,要不然表姐可要清白不保啊。”
这时林雪娇也发现自己的衣裳都透了,顿时羞得粉面通红,一矮身蹲到池水里,免得被人看了身体去。
陆瑶就慢悠悠地走回了绣楼,她吩咐紫苏拿她自己不要的旧衣给林雪娇送去。
最好是颜色深一点的。
紫苏就找出一身不要了的深灰色的细棉布衣裳去了荷花池。
虽然是炎热的夏天,但这林雪娇在家是娇养着长大的,什么活都不干,也不出门运动。
倒是养出了一副大家闺秀的娇弱身体,这一泡冷水就得了风寒。
林雪娇这一病倒,大舅二舅就更有借口赖在陆家蹭吃蹭喝了。
为了打发这一家子快些离开,陆瑶给林雪娇吃了一颗丹药,第二天她就康复了。
但这林雪娇不想回自己家,想继续待在姑姑家当她的“表小姐”。
就继续装病赖着不走。
而这两天里,林长福和林长寿变着花样地游说林氏给陆景深和林雪娇定亲。
这天林氏被说动,终于答应下来。
两个舅舅高兴非常,就让两个孩子聊聊天,培养一下感情。
陆景深听林氏说要给他和表妹定亲,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了。
“我不同意,表妹为人刁钻做作,心眼太多,跟这样的人过日子太累了,儿子不同意。”
“可是你大舅执意要雪娇嫁给你,说是亲上加亲,知根知底的大家都放心。”林氏劝道。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我不喜欢表妹那样的女孩子。”陆景深坚持。
“连你也不听娘的话了!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孩子自己做主的道理?我看雪娇那孩子品貌都不错,她配你还是能配得上的。”
陆景深继续坚持,“娘,总之我就是不娶表妹,你就是强行让我娶了她,我也不会对她好的。”
“好啊,你们这一个个的,都不听娘的话了!你们要是听话,你们爹就不会死了,都是你们这群不孝子害死了你爹!如今又忤逆你们的亲娘,真是一群不孝子!”
这时陆瑶走了进来,见林氏也混不吝起来,就斥道:“娘,你自己的婚姻就是父母做的主,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如今要让你的儿子步你的后尘吗?你怎么忍心?”
这话如当头一棒,将林氏打醒了。
她跌坐在床上,陷入了深思。
陆瑶就给陆景深使了个眼色,二人退出了林氏的房间。
那边林雪娇也不同意嫁给陆景深,大表哥虽然相貌也不错,但和云轻扬一比,就逊色好多,有云轻扬珠玉在前,她怎么能看得上陆景深?
她坐在荷花池的亭子里,看着荷花发呆。
怎么样能让云轻扬接受自己呢?
得好好想想办法。
她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也看过几出折子戏,隐约知道一些男女之事。
只要和云轻扬生米煮成熟饭,他就不可能再拒绝她了。
可是她身上没有银子,春药那种东西不可能太便宜。
于是她就去找自己的姑姑要银子。
林氏没答应林雪娇嫁给陆景深,一直觉得对不住她,听说她要买胭脂水粉,就拿出二两银子给她。
林雪娇当即就去了一个胡同里的小药铺买了烈性春药回来。
她很聪明,知道她没有机会在茶水里下药,就将药粉包在手帕里,找机会接近云轻扬。
这天,云轻扬刚从陆瑶的绣楼里出来,在小径上和林雪娇不期而遇。
实际上是林雪娇一直暗中观察着云轻扬,发现他去绣楼找陆瑶说话,就在这必经的小路上等着他。
小路两旁的蔷薇花开得正盛,香气浓郁,正好掩盖了她手帕上春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