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口头一番比较,结局以莫下谷不敌应星,惜败。
继而心中有怨,也只能老实下来,闭着嘴巴,安安静静,但也不妨碍眼中目光追着应星手里的动作。
不一会儿应星的杰作,他那绑好绷带的脚腕处,便映入眼帘。
为测试绑的牢不牢固,莫下谷还在坐着板凳上晃了晃小腿。
“看不出啊,应星你竟然这么熟练,难不成在你们工造司工作,天天都会受伤不成?”
“天天倒不至于,这又不是高危职业。”
应星也看见莫下谷刚才那番反应,自己作势便要撸起袖子就要给人看。
见状,莫下谷也是连忙上手制止。
说到底,他也只是突发奇想,口头调侃一下,再说他眼睛又不是瞎的,能看的早就看了,还需要应星来证实吗?
不需要啊。
不过他现在又当回半个伤员了,距离高烧退去也不过一天,莫下谷这下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真能作死。
青年匠人不再理睬他后埋头苦干的模样,莫下谷有些怅然若失。
原因也是他想起从白珩那里,打听到一些的关于应星的故事。
要怎么说呢?
莫下谷听完,最大的感触竟然是故事中那位有些羞涩生疏的小孩,最后成长为现在人人口中的天才。
若不是白珩拿出她珍藏起来的相片给他看。
或许莫下谷真的不会将白珩话里描述的那位小朋友,与现在背对着他,埋头专注于自己事情的青年重合在一起。
更何况区区三十年,错失了一个和幼年应星见面的机会,这对莫下谷而言损失有够大的。
然而被心中讨论的本尊,并不知情,更不知道他有张照片在白珩手中,莫下谷也不会主动提及。
这件事最后也只会像枯败的树叶腐烂在泥土下,成为一个秘密。
耳边听着锻造的工具,碰撞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莫下谷也从那俯在案台上的青年身上收回了目光。
应星的小工坊内,其实也没有什么能吸引莫下谷兴趣的玩意了。
断断续续来往其中,也近十年,屋内到头来的变化,也只是那扇曾经紧闭的大门,时常大开。
究其原因,也是他与景元日复一日对应星的骚扰,造就而成。
随后莫下谷的目光,又落在了窗户侧架台上挂着的一副铁手铐上。
与架台内的小器械不同,这副手铐上锃光瓦亮,看来是经常有人闲来无事擦拭,所以不同于其他,没有落上灰尘。
看到到这时,莫下谷眼神不禁再度回到应星身上。
片刻琢磨后,他依旧是神情不解,想来还是问问当事人。
“应星你这手铐怎么还没丢啊,有必要提防到现在吗?”
应星闻言,也是抬头目光在莫下谷和手铐二者之间来回晃悠,手中继续干自己的事。
莫下谷看应星不打算回答,也放弃了追问的打算,却不想应星又开口说话。
“怎么能不防?你说说,你和景元哪次来安分过?”
“哎呀,这不都是以前的事了吗,都是不小心……唉!”
话还没等莫下谷狡辩完,双手间便多出两个明晃晃拴连在一起手环。
一脸震惊的余光下,莫下谷看着朝他伸开的魔爪。
“不小心?你是说我那几把还未锻成的武器都是自己折断的,还是曾经放在案台上的机巧团雀本来就是坏的?”
应星被莫下谷那故作轻松,想要缓和气氛的语气逗笑了,想起历历在目的画面,甚至头痛,罪魁祸首也被这轮番质问,讲的心虚不已。
见莫下谷噤声,应星只觉得心中无名火升起,也不再追问,闭着眼便便在太阳穴一处按压起来,却不料脸颊被一阵温凉的触感贴上。
睁眼间,便是青年那副放大的面容,四目相对,应星仿佛坠入一片清澈碧绿的湖泊中,只身一人。
待回过神来,应星心中那股烦躁劲头早已褪去,然而逐渐发热的耳垂提醒了他,连忙远离对方的距离。
“你不发呆了?能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了吗?果然干你们这一行手劲就是大,捏的我感觉自己下巴都快碎了。”
脱离控制,莫下谷感觉下巴仿佛得到了救赎,还不用完好无损的那只脚踢了把坐在旁边的罪魁祸首。
应星虽说没有做出躲开的动作,但脸上的神情却是不以为然,两只胳膊朝胸前一抱,就是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