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那两个家伙生闷气的时间还挺长。
景元也是一直躲着,不愿意出来,就连莫下谷去找镜流帮忙,都无济于事。
这样兜兜转转下来,时间又过三月,莫下谷也是黄花菜等的都凉了,干脆就摆烂,不去找他们。
莫下谷转念一想,又想起镜流和白珩,也是身有编制的人,他已经是被莫名‘排挤’一段时间了,若现在又去骚扰她们,实在是不太好。
于是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最后敲定主意。
反正在罗浮也无所事事,倒不如在出了罗浮游玩上一阵。
想法决定下来,行动自然也快。
当天夜里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一下所需的行李,翌日就只草草写了一封信,由机巧鸟送到白珩手里。
几人之间,消息最为流通的就属白珩一人。
说来也奇怪,莫下谷平日里其实不怎么交友,但单单他后来认识的这五人,如今也莫名奇妙成了现今在罗浮名声大噪的‘云上五骁’。
当初从别人口中知道时,他心中还小小震惊了一番,不过很快这种悸动便归于平静。
毕竟云上五骁,五人四族,各自在各自领域出彩,身为佼佼者,凑在一起自然也不奇怪。
不过那个时候,莫下谷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
可现在?
莫下谷唇角紧抿,掌心拂着玻璃,看向窗外的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是一个人匆匆跟着流动的人群,上的星槎,所以没有人来送。
尽管目光是一直看向窗外,但莫下谷心思,早就飘到不知哪里去了。
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只是不清楚,这个问题的起因是什么时候萌发的。
他不知何时开始在意起和他有关的人和事,这也同样宣告着,他出现了弱点。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再怎么坚固的顽石,也会因为一处缝隙的存在,最后溃不成军,不是一瞬,也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泯灭。
所以莫下谷在担心,未来某天会因为这小小的缝隙,发生不可挽留的事。
一想到这,紧握的双手,指间因为暗自发力的原因,又白上了几分。
“那个,打扰了一下,您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心烦的事情?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和我谈谈心?”
坐在对面的人,突然出声打断了莫下谷原本还在飞远的思绪,恍过神来,他才看清那名同乘船客的样貌。
青年生的一张好皮囊,一颗小痣落于唇角下方,但那眯眯眼的作势,又为其添了些许斯文败类之意。
就是不知,这眯眯眼,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眼睛小。
青年见莫下谷回过神,摇了摇手中折扇,开始自顾自介绍着自己。
“我叫眉君,一名浪迹四方的行商,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莫下谷见眉君如此自来熟,不好扫了兴致,也只能如实相告姓名。
好在莫下谷问清楚了,两人目的地不是同一个地方,不然他还真怕了到时候还要和这人一起逛下去。
明明对方不开口,还是一副高冷帅哥,结果一聊起天来,比他这个人都还要能说会道。
不过话匣子都打开了,趁着途中无聊,他干脆也就和人聊了些有的没的,但其中内容都是仙舟的一些事。
原本只是聊着罗浮一些相关风土人情,但越往后,莫下谷就发现眉君这家伙知道的东西不止这一点。
除了罗浮之外,其他几艘仙舟上的事,他似乎也很清楚。
单说行商,消息灵通,这一点倒没有什么问题。
可莫下谷发现,眉君每次讨论到有关帝弓司命相关的事情,眉头都微不可及的皱了一下,反观讨论到寿瘟祸祖,那语气压抑不住的欣喜之意……
这家伙不会是和他想的那般吧?
莫下谷心中一紧,但表现还是极为平静,还时不时因为话里内容,给出不同的反馈。
现在揭穿太过匆忙,没有证据,又容易打草惊蛇,想来还是按兵不动,到时候再同对方一起下船,再做打算。
可谁曾想,眉君在与他聊天途中,说是去个厕所,离开位置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莫下谷这时也才反应过来,让对方金蝉脱了壳。
但总不能让他在别人上厕所的时候,也跟着去厕所吧,未免有些太bt了。
心中就算不甘,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