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潜逃至此。但是……”
徐叔叹了口气,又将目光落在了徐有礼身上,“小王孙已痴傻至此,我已是有负王女所托,此生只愿他能平安,实在不愿再生任何风浪,你大可放心。”
看着依旧垂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少年,萧熠微微皱了下眉,沉默了一瞬,他开口道:“为了给他续命,就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你这风浪生得已经够大了。”
云知闻言立刻朝徐叔看了过去,所有的线索瞬间在脑子里串成了一条线。
是他!是他策划了这一切!
“你果然已经猜到了。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徐叔笑得竟有些凄惨,“小王孙命苦啊,王女于我有恩,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绝后啊!所以我就想到了借魂续命,这是只有兖国皇族才知道的秘法,我也是无意间才听到过。是我,是我藏了玉琮,杀了人嫁祸给徐瑚,包括徐瑚之死,也是我一手策划。”
“可是徐有礼不是徐瑚的儿子吗?”云知发出疑问。
“徐瑚的儿子早在八年前就死了,徐瑚伤心过度,看到与儿子年纪相仿的小王孙,便自欺欺人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徐有礼,他不许任何提及八年前的事情,只让所有人都管这孩子叫徐有礼。”徐叔说着,冷冷一笑,“多可笑啊,自己的儿子没了,就非得来抢别人的孩子,他本就是罪有应得罢了,不值得同情。”
萧熠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沉声问:“那被你杀死的那五个人呢?他们也是罪有应得?”
徐叔已是面色如土,只低声道:“他们本就是王女家奴,能为小王孙献出生命,是他们的荣耀。”
“冠冕堂皇!”云知听了半晌,此刻是再也忍不住了,“你又有什么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你想过安生日子,别人就不想吗?”
徐叔惨然一笑,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说:“小女娃,你很像一个人。”
云知正生气呢,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愣了愣,又听他说道:“那个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可惜后来……”
话只说了一半,他就露出个嘲讽的神情,摇了摇头,“人心难测啊。”
云知下意识觉得他说的这人也许与姐姐有关,她想追问,又碍于大家都在场怕引起怀疑,便暂且先将心中疑问压了下去。
事情至此,已经全然明了,这些天惹得小镇人心惶惶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陆慎君与萧熠对视了一眼,摆了摆手,立刻就有刑察司的人上前来将人带走了。
那痴儿般的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上前就要去抓老者的衣裳,却被人按着肩拦住了,只急得呜哇叫喊了半天,就连云知再拿出糖给他也不管用了,他一心想要去追那与自己相依为命的老者。
“带他一起回洛州吧。”萧熠突然开口,目光掠过云知后,朝着陆慎君拱手道:“他也算是无辜之人,毕竟时日无多,还拜托慎君兄好生照看了。”
陆慎君哪敢受他这一拜,立时也赶紧回拜,“放心,我定会安排好一切。”
。
刑察司抓了人,连夜就回了洛州。
第二天一早,小镇又重新恢复了热闹,城门处来往之人一度排起了长队。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也排在这长长的队伍中,等待着出城。
见身侧的女孩自打上车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萧熠忍不住抬手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云知循声看了他一眼,愁眉苦脸地犹豫了半天,“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根本就对不上啊!”
“什么对不上?”坐在她身旁的阿虞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靠在她肩头,满眼迷离。
“年龄对不上。”云知还在想着昨夜徐叔说的那些话,“十二年前徐叔带着王孙出逃的时候,那孩子已经九岁了,如今算起来怎么也是二十有余,可有礼今年才不过十五岁,差得太多了。”
阿虞翛然间睁开了眼睛,萧熠瞥了她一眼,浅浅勾了下唇角,“知知啊,有时候呢,有些事情也不必太过追究,总归我们已经抓到了真凶不是吗?”
云知并不认同他的看法,“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动机就全都不对了,有礼不是小王孙,他也就没了为他铤而走险的理由啊,那他昨天所有的话就全都不可信了!”
萧熠缓缓叹了口气,“其实呢,褚希言为了徐有礼杀人是在报恩。”
“报恩?”云知没太懂。
萧熠耐心解释道:“十二年前,褚希言一行人出逃后,女帝便发了三国追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