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语回到房间,自嘲一笑,一群骗子,他拿出棋盘,坐落于窗边,落下一子,宋谨语看着中央的黑子,“皇帝,好大的一盘棋啊。”
“世子殿下,一个人下棋,很无聊吧?”风渡靠在窗沿,姿态慵懒,“不如,我陪你?”
“嗯?”
风渡绕到门口,轻声敲了敲,“我可以进来吗?世子殿下。”
“嗯。”
风渡推开门走进来,替他关上了窗,“京都常年风大,殿下还是注意些自己的身子。”
“不是要下棋吗?”宋谨语指着棋子,“你想要白子还是黑子?”
“殿下选吧。”
宋谨语看了看风渡如沐春风的笑容,又看了看棋盘,“黑子,我想要黑子。”
“哦?”
宋谨语首先放下一子,“别给我话里有话,直率一点。”
风渡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抬手跟上他的棋子,“查到些东西。”
“嗯。”
“那个宦官叫沈丘,是靖王与一女子的私生子,从小被养在宫中,但那名女子暂时查不到身份。”
宋谨语落下一子,“哦,从小被当作棋子,那挺可怜。”
风渡浅笑,“殿下说话还真是不客气。”
“我刚才说了。”
“是我的不是了。”风渡轻轻摇头,“靖王想要肃清朝堂,最根本是从皇帝开始。”
“不。”宋谨语摇头,“源头从来就不是皇帝,而是人的欲望。”
“殿下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天大的局。”
“嗯。”宋谨语点了点头,“你输了。”
风渡瞬间低头看向棋盘,“我输了。”
“肃清朝堂,却不换皇帝,说到底,还是没有新想法,一味地认可血统,父亲怕是忘了,他自己也是皇家。”
“是。”风渡点头,“他告诉你皇位是宋家的,不过是借用你的野心,造成混乱,肃清朝堂。”
宋谨语接下他的话,“然后告老还乡。”
“没错。”
“啧,可惜了,人永远都是不可控的因素,邓慕一开始不同意他的想法才贬了他,只是没想到,邓川,喜欢这种方式,甚至可能更狠。”
风渡接上话,“可能连他自己,都被利用了。”
“呵,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是皇帝的棋子,无论你,我,还是靖王,都是他稳固皇位的棋子。”
风渡为宋谨语斟上茶,“你告诉阮言你不是宋谨语,是要试探他?”
“我告诉了很多人啊,只是没想到他们不杀我,还要我夺权,啧,奇怪。”宋谨语接过茶杯,“你也很奇怪。”
风渡抬眸看着他,“我和他们,不一样。”
“我知道。”
“溺魂很乱,如果不能管理好,趁早解散是最好的选择。”
宋谨语无奈扶额,“好复杂,受不了了,大不了都杀了,烦死了。”
风渡抬手扒拉下宋谨语的手,“给个提示,阮言他们是向着你的,随心用他们。”
“哦。”
风渡无奈,“走了,还有什么要查的?”
“没有了。”宋谨语摆摆手,“快走不送。”
风渡走后,宋谨语把棋子收起来,“十栾,听清楚了?”
十栾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传来,“主子要怎么做?”
“他说,我可以相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