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是一个对子?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林飞不应该想尽办法为自己辩解吗?难道其中有什么陷阱?
林飞不按常理出牌,搞得任长青与子墨都有些措手不及,内心难免有些慌乱。
“鸡叫狗不叫?”子墨憋了半天,如此开口道。
林飞绷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你编造一个似是而非的对子,莫非就能替自己狡辩?”任长青怒目而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对子……算了,跟你们说这些也没用。”
林飞彻底确信子墨并非穿越者,遂越发显得轻松随意,“既然任大家在宫中丢了稿纸,那请问在那稿纸上,除了《水调歌头》,是否还有《春望》与《清平调》这两首诗?”
子墨瞪眼道:“当然有!”
林飞立即诘问道:“既然有这两首诗,任大家何不将其公之于众,让世人见识见识自己的才华?怎么,难道是不喜欢吗?”
任长青变了脸色,子墨则急忙争辩道:“都说了那是稿纸,稿纸!上面写的都是未完的诗词,家师尚未写完,怎能轻易示人?”
林飞敷衍地“嗯嗯嗯”,然后又说道:“还有其他诗吗?这稿纸是不是有百米之长,能容纳下万千诗篇,以后不管我写什么诗,都是抄的任大家?”
此言一出,众人的神色便格外精彩。
林飞的话音轻描淡写,却极具攻击性,直指任长青与子墨死不要脸。
“厂公说笑了,稿纸上仅有这三首未完的诗词,再无其他了。”任长青脸色难看,冷声道。
“那就好办了。”林飞站起身来,向他走去,“既然任大家说《清平调》是你写的诗,那可否依循此风格,再为皇后娘娘作两首诗?”
任长青面色微变:“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尔之!你要我一时之间写出此等诗作,莫非是在刁难我?何况这和你盗用了我的诗词又有什么关系?”
林飞不耐烦地反问道:“也就是说,你写不出来了是吧?”
任长青被激怒了,叫板道:“怎会写不出来?拿纸笔来,一炷香的时间内,老夫定当写出第二首《清平调》!”
“一炷香的时间?”林飞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转身朗笑道:“让任大家慢慢写,诸位且先听听我的诗作!”
“此为《清平调·其二》!”
“一枝秾艳露凝香,
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
林飞的嗓音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一首诗便令全场再度为之轰动。
夏暮雪展颜而笑,玉婉柔更是眼里有光,眸中清晰倒影着林飞的身姿,饱满的胸脯也随之不断起伏。
此诗依旧为诗仙李白所作,与《清平调·其一》有着一脉相承的浓郁浪漫色彩,辞藻华丽,将杨贵妃夸赞为了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仙女。
只是原作的“汉宫”是指汉朝的后宫,“飞燕”是指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李白以此表现出抑古尊今,直言汉宫无人能与杨贵妃的美相提并论,便是赵飞燕这般美人,也得倚仗新妆,不比杨贵妃花容月貌。
而到了这个世界,“汉宫”便当理解为“星汉灿烂之处的宫殿”,也即是传说中的天宫、仙宫。
“飞燕”一词,则被当作了意向使用,代指天宫仙女,用以形容仙女的体态若飞燕轻盈灵动,可即便如此也需依仗新妆才能与皇后玉婉柔相提并论……
林飞自认在文学领域,自己就是个“小卡拉米”,岂敢对诗仙的佳作加以更改、画蛇添足?
于是他干脆想到了名词新解,全诗却一字不改!
玉婉柔听得内心若有春水荡漾,问起“云雨巫山”何解,林飞也将楚王与神女相会的神话故事娓娓道来——反正都是神话,就说是民间故事得了。
而“汉宫”、“飞燕”,自然也得到了解释,让众人击节赞叹,为这首诗所展现的文采与浪漫的辞藻意向所折服!
此时,任长青已然是脸色煞白,子墨更是六神无主,慌乱地看向老师。
可事情却并未就此结束。
“任大家,你的诗写完了吗?如果还没有,那林某就再次献丑了!”林飞揶揄出声,在任长青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狠狠摔倒地上。
“还有?!”任长青浑身都在颤抖,好似心脏病发作一般,整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清平调·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