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山是真被气疯了,披头散发,状若疯癫。
他将宋青柏打得头破血流,口鼻溢血,牙齿都被打掉了两颗,混杂着鲜血被堵在口腔里,发出呜咽惨叫。
若非刽子手及时将宋一山拉开,只怕宋青柏等不到行刑,就要被亲爹活生生打死了……
可无论宋家三人心头有多少不甘与悔恨,世上也没有后悔药给他们吃。
三人终是被押上了刑场,在屠刀之下喋血殒命,为过往罄竹难书的罪行付出了代价,也为其罪恶的一生画上了句号。
至此,京城便再无风光无限的刑部宋家。
讽刺的是,造成这般结果的起因,却只是宋青柏在青楼冒犯了林飞,硬生生将事情闹大了……
邢方正倒也没忘了林飞的叮嘱,连夜便要进宫求见女帝。
而让他更加意外和惊喜的,则是林飞早已在刑场外等着他了。
“厂公,你怎会在此?”邢方正问道。
“我既然答应了刑大人,要替你说情,又岂能言而无信?”林飞淡淡一笑。
邢方正为之动容,郑重其事地作揖道:“多谢厂公!”
于是,林飞就陪同邢方正,于假期回了宫。
林飞和邢方正同样身为二品官,可其间的尊卑差距,终是在面见女帝的时候表现出来了。
——林飞是站着行礼的,而邢方正却得跪见圣上。
邢方正硬着头皮,自述了失察之罪。林飞也适时帮他说了话,虽是委婉地点到即止,却也将查出宋家罪行、惩处宋家三人的主要功劳,推给了邢方正。
夏暮雪没有看向不敢抬头的邢方正,只是神色微妙地睨了林飞一眼。
“刑尚书,你虽犯下失察之罪,但能亡羊补牢,又及时向朕请罪,倒也不是罪无可恕。”
“既然厂公都替你说话,那朕姑且留你刑部尚书一职,以观后效。”夏暮雪低沉着嗓音,威严出声。
“谢陛下圣恩!”邢方正暗自松了口气,只觉万分庆幸。
“只是谢朕?厂公这般替你说情,难道你就不该谢他吗?”夏暮雪淡淡道。
邢方正心头一跳,未曾想陛下竟想让他记下林飞这个人情。
妈呀,为人臣子,谁能有林飞这般待遇,值得陛下金口玉言,让二品大员向他道谢?!
厂公真不得了,绝对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天字号红人啊!
“多谢厂公为刑某求情!”邢方正不敢怠慢,又向林飞行了个礼。
“刑尚书,别高兴得太早。朕虽暂且保留了你的乌纱帽,却要罚停你两年的俸禄,以示惩戒。”夏暮雪又开口道。
正二品官员的月俸为122石,约等于42000元RMB。
邢方正被罚停两年的俸禄,也就是说,被罚款了一百万元……
邢方正肉痛不已,却只能毕恭毕敬道:“臣自知有罪,甘愿认罚!”
处理完邢方正的事情,女帝便让他退下,却叫住了林飞。
邢方正暗自咋舌,心说厂公果然不同凡响,才出宫短短一日,圣上又要单独约他谈话了。
林飞却是暗叫不妙,心说不会我才刚放一天假,就要被逮回宫中加班了吧?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可是被邢方正害了啊,必须叫他赔我四天假期才行!
“你随我来,朕要让你看一样东西。”夏暮雪只字不提此前之事,撂下如此话音便走在前面。
什么东西?
林飞好奇地随她来到养心殿,便是一阵哑然。
只因夏暮雪指着桌上的一碗药汤,神色不善道:“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林飞有点心虚:“是微臣为了掩人耳目,让人给陛下煎的药汤……”
夏暮雪面露愤然之色:“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朕喝了几碗这玩意儿?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那玉婉柔天天都要监督朕喝药!”
“朕估计现在就连整个皇宫都知道了,朕房事无能,需得天天喝药!你让朕颜面何存?”
林飞越发心虚,只能小声嘀咕着辩解道:“微臣也是一心为君分忧,逼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啊……”
“你——”夏暮雪有些懊恼,又露出了一瞬即逝的小女人的神色,旋即便板着脸说道:“你把它给我喝了!”
“啊?我?”林飞一脸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伸手指向自己,像极了前世的一个表情包。
夏暮雪笑容不善:“不是你,难道是朕?”
林飞一阵哭笑不得,竟觉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