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对视。

“不过不用担心，程寒大人，在我死之前，没有虫族能伤害到您的。”

佩采西察觉到了程寒的紧张，在佩采西看来，程寒能在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战舰型虫族时保持相当的镇定，心理素质已经是十分不简单的了。

只不过程寒接下来的话让佐佩采西更吃惊了。

“佩采西，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情了？”

“是的。”换上一身暗蓝色轻便战斗服的佩采西点了点头。

程寒认真的看了佩采西一眼，栖林族的外观确实和程寒在各种亚文化小说中看到的精灵极其相似，绝美的面庞，高挑的身材，尖尖的长耳朵。

不仅仅是佩采西，希望号巡洋舰里的栖林族船员们，同样是这样的。

不得不说栖林族的外貌在人类中确实非常受欢迎，以至于与栖林族接壤的人类国家——伯利休斯帝国中，一度兴起过大规模劫掠栖林族人口贩卖的事情。

盯着佐佩采西看的程寒，见佩采西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于是缓缓说道:“如果我现在命令你放弃你的计划，立刻带我返回卡洛斯星，你会按照我说的做吗？”

“...”佩采西没有立刻回话。

打破沉默的反倒是一旁在给自己安装护甲的巴迪。

“喂喂，程寒你这什么意思？我们是去救人的！怎么能临阵脱逃！”

巴迪会接下这个临时雇佣，果然和雇佣任务的内容有关。

至于为什么佩采西会发布雇佣任务，估计也是为了找个人来保护自己。

这些事情不用多问，通过一些细微的观察，程寒便能推断出来。

程寒似乎是根本不在意巴迪的指责，目不转睛的盯着佩采西，等着她的答案。

“抱歉，程寒大人，我可以做任何你命令我去做的事情，无论是多么过分的事情，无论是要我的命，还是践踏我的尊严。”

“但如果您要求我放弃我的族群，放弃栖林族已如枯叶般的未来...抱歉，程寒，我会死在契约的反噬中，义无反顾。”

佩采西以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完了她要说的话，可她冰冷的眼神中却罕见的有些慌张。

与程寒的主仆契约是佩采西唯一一个能说服程寒，同时说服亚里沙的手段。

她是用自己的命，换得了程寒为她搏命的机会，这其中的风险和代价哪怕如此之大，佩采西也没有别的选择。

“那么我命令你解除和我的主仆契约，你能做到吗？”

慌张变成了震惊，然后是失望，最后失望变成了释然。

程寒会临阵退缩情有可原，而且程寒并没有拿契约控制她，佩采西认为程寒的做法已经是无比厚道了。

“解除契约的方法我会交给您，然后我会安排人手把您安全送回卡洛斯星。”

“我没说过我要回去吧？”

“那您为什么还要解除契约？”

“你之前有说过，主仆契约会把你的生命与我绑定，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跟着死掉。”

程寒的话让佐藤目瞪口呆。

原本不了解情况的巴迪，在听完让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佣兵都感到惊讶的对话后，内心彻底拔高了对程寒的看法。

这家伙是个爷们。

程寒自己也知道自己或许是在逞英雄，但无论是理性上的最佳选择，还是感性上的情感驱使，都促成了他的这个抉择。

“所以佩采西，解除契约后，哪怕我死了，你也还有夺回盖亚之树种子的可能性，这就是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