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张元亨履职翰林学士的第一天,官服几日前就已经由赵佶差人送到府上。
清晨鸡鸣刚响,张元亨就早早起床,洗漱整理装扮,对着镜中的自己好好打量,连他自己都不由得心醉,这肉身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剑眉星目身形修长,真有若古希腊雕塑。再配上这身官服,真像个玉树临风的大才子。
只是这副肉体的原身却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令人唏嘘。
张邦昌这时走了进来,看着一表人才身着官服的张元亨不禁大笑,连连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从今以后你就是大宋官员而不再是以前那个终日悠游玩乐的子弟了,以后要稳重行事”
“谢爹爹的教诲”张元亨恭敬地向他一拜。
张邦昌看着性情大变的张元亨,嘴巴都快笑歪,道:“好儿子,现在可以跟爹爹去履职了”
张元亨跟着他往门外走去,又转头看了一眼床上,只见仍在梦乡中的美人苏柳儿,想必是昨夜与自己春宵后的疲惫还并未散去,小脸蛋上还残留着红晕。
她是原身先前从东京周边霸占而来的乡下女子,因为清纯的美色而让张元亨垂涎欲滴,只是纳进府来后因为低下的出身,一直没有名分,只是沦为金屋藏娇的角色。
出了府门,各自坐上马车,一前一后穿行在清晨的汴京街道上,张元亨还是无比的兴奋,汴京这天上之城,真真切切地就在自己眼前,无数后世人的心心念念此刻竟这么真实,可惜不久后就要毁于一旦。
越想越觉得可惜,越想拯救,如果不能阻止汴京的沦陷,那自己这穿越改变历史的壮志岂不是成了空谈?张元亨此刻的想法悄然发生着改变。就算再难,也总得试试。
车子在皇城门前停下,所有官员都不得乘车进入宫中,只得步行。
张元亨跟张邦昌刚进去就得分道扬镳,张邦昌得去参加早朝,而翰林学士并没有上朝的资格。张元亨得先去翰林院报到。
在小黄门的引领下,张元亨终于到达翰林院,刚踏进去,便见一个身着华丽官服的中年人,不消想,这便是翰林学士承旨,翰林院的老大李邦彦,前几日宴席上当众大赞自己的人。
张元亨拜道:“下官张元亨拜见承旨”
“别客气别客气”李邦彦却是一脸谄媚,好像张元亨才是他长官似的。
“下官新入仕途,不知礼仪和章程,还望承旨日后多多海涵。”张元亨客气地道。
只是心里却对他无比的鄙夷。
李邦彦此人,放浪粗俗,好钻营拍马,靠的一手好诗词和疯狂地巴结童贯蔡京以及那最重要的赵佶上位,由一个富有的民间银匠之子被赵佶赐予同进士出身,走上仕途,最后竟还当上了宰相,与六贼一起把北宋搞的乌烟瘴气。
要不是金人南下赵佶需要除奸贼甩锅平民愤,此人恐怕不会死于贬谪之所,而是继续飞黄腾达下去。
李邦彦点头道:“以后元亨有什么困难找本职,本职一定全力而为”
“嗯”张元亨高兴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不知这翰林院的日常工作是什么,现在可有需要下官协助的”
李邦彦殷勤地摆了摆手,笑道:“日常琐事何至于劳烦翰林学士,自有小吏人前马后。翰林学士重要的是陪侍官家,陪官家吟诗作赋,以及帮官家起草重要的诏书,我们在这院里等官家的召唤便是”
张元亨笑了笑,背着手走进房间深处,只见成堆的公文,而负责的也不过是四个跟自己穿着同样官服的人,哪里来的小吏,很明显是这李邦彦讨好自己想让自己当大爷罢了。
不过张元亨也不想戳穿,走到案边,随便拿起最上方的宣纸,只见清秀的小字写着几行诗,放下又拿起一张则是不断有涂改的诏书,很明显是草拟的诏书草稿,定睛细看,题头竟写着:北伐诏书。
张元亨一阵天旋地转,连忙细看内容:“彼契丹贱类,本我华夏隋唐之藩属。乘五代丧乱而起于漠北,勾连石敬瑭而窃据燕云之地,迄今已二百余载。其民粗野不知礼仪,其君淫乱昏庸而不知修身。夫死兄继,人伦发指……”
张元亨不想再看下去,不过又是一篇大宋日常的嘴炮文,可惜宣战诏书写的再好再掷地有声文采斐然也改变不了战场上被人吊着打的事实。有这舞文弄墨的精力多去治军该多好。
李邦彦打量着张元亨的神情,隐隐约约只见一丝忧虑,作为人精,他已经看出了张元亨对北伐的态度。这未必不是可以利用的一个点。
上来明知故问地道:“契丹胡虏窃居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