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萤笑眯眯道:“高兴,我就盼着天天发大财!”
赵雉撇嘴。_s?j·k~s*a/p,p~.?c*o?m-
瞧她那点子出息,一颗破珠子就打发了。
此次外出从私盐贩子手里劫来的财物足够交太守府赋税了,赵雉觉得靠这法子养兵倒是挺不错,比正儿八经挣钱容易多了,还没那么操心。
秋收的时候老百姓还没交公粮,太守府的人就下来收赋税,想着先把上头喂饱再说,可把众人气得够呛。
平阴的胡县令一个劲哭穷,全然没有去年的好脾气,把薛税使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前阵子才遭遇洪涝,连公粮都交不出来,哪来的税给太守府上交?
薛税使接连碰钉子,气恼不已,却拿他不得法,只得来安县。
结果安县同样骂骂咧咧,说今年受了洪涝,地里的粮食产量低,自己都不够吃,最后只咬牙给了五千贯把他打发走了。
薛税使心中恼火,却也没得办法。
郡内二十三个县,几乎都受洪涝影响,可是上头的任务下达给他,总得去完成,哪怕碰了满头包,也得挨县去收。-p′f·w^x¨w`._n?e/t\
收到松县时,胡宣彻底炸毛。
那个平时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再也忍不住炸裂了,指着他的鼻子跳脚叫骂道:“你这挨千刀的狗官!
“松县春日里发生□□,安县派兵来平乱我胡宣代职安内,这他娘的才多久,又遇到水涝,你哪来的脸来收赋税?!
“我胡宣代职的这些月连月俸都没找你太守府讨要,你反倒来找我问赋税,我倒要问问了,这么多月了上头为何还不派人下来接替,把我耽搁在这里白干活?!”
提到这茬,薛税使尴尬道:“原本是来了的,结果在半道上遇到□□,被闹事的老百姓给误杀了。太守府也没得法,只能请奏再派人下来……”
胡宣气愤打断道:“这与我何干?!”又叫嚷道,“这窝囊活儿老子不干了!叫你们的王太守自个儿下来管,要收赋税让他自个儿来收,老子这就回平阴,你们爱咋咋地!”
他还是有点臭脾气的,当即撂挑子带着自家媳妇儿跑路了,哪管你松县的死活。
薛税使被气得够呛。/x·1·9?9-t^x′t+.+c,o_m¨
倘若没人安内,只怕又得生出乱子,遂又连忙到半路把两口子给拦回来了,说会上报到太守府把缘由讲清楚,今年松县就不上赋税了。
最终经过好一番劝说,胡宣才被哄了回来。
薛税使当他是炸雷招惹不得,只得又灰溜溜地走了。
今年的收税工作委实难做,去一个县就挨一顿臭骂。
这不,他运气不好,收到仙德时,县内因为水涝交公粮的事又像上春松县那般发起□□,上千人聚众打砸闹事,他差点没能活着出来。
薛税使气得不行,觉得自己没法继续干这差事了。
太守府那帮人个个贪得无厌,只顾着自己的腰包,苛扣粮饷不说,还非得让他这个税使按往年的赋税收,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薛税使下来转了一圈,结果就只收到安县的那点,回去交差自然被臭骂一顿,让他过阵子再下去收。
不过这阵子当真是多事之秋。
仙德那边发生民众□□,因着有两口盐井的缘故,太守府连夜发兵过去平乱。
结果刚把仙德的乱子镇压下来没多久,接着中泉那边也因上交公粮闹事。
郡外诸多地方因灾情爆发出多起农民起义,郡内也纷争不断。
京中的朝廷忙得不行,一会儿要派兵镇压,一会儿要救济地方百姓,一会儿要杀贪官,东一捶西一棒,自顾不暇。
不仅如此,边境也时常受到侵袭骚扰,烦不胜烦。
这个爬满了虱子的王朝已经被啃咬成了筛子,哪里痒就挠一挠。
尽管梁王室知道严重的地方已经溃烂发脓,却别无他法,只能在暮年中苟延残喘,活一日算一日。
安县这边因着灾情不算严重,今年的粮仓能填满,老百姓家里头也有余粮。
平阴那边虽然受了灾,但家家户户都只交三成公粮,没有四成租子吸血,温饱是够了的。
胡县令打定主意要把今年交给太守府的赋税给赖掉,听说仙德和中泉接连发生□□,可见老百姓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郡内陆续发生多起聚众闹事,不少老百姓纷纷外逃避难。
平阴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