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人,不是怨妇。
他一边洗衣一边微笑,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那真是: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从今往后,江湖还是这个江湖,人间还是这个人间,可是白渔川不是那个白渔川了,他要放下过往,从心开始,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苍生服务中去。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盖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对每一个路人微笑
告诉他们我的新生
那新生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白渔川面朝东海,心中春暖花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然,偏偏有人打扰这风雨之后的宁静。
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在暗中悄然说:“属下奉教主之命请白先生前往蓬莱小筑一聚。”
白渔川心道:“有一种人,当你得到他,你便失去一切;当你得不到他,你也失去一切,这种人就是所谓的‘病毒男人’。病毒之所以厉害,还因为,他无所不在。”
然,这样的邀请他无法拒绝,既然已经放下怎么能怕毒。
蓬莱小筑在一片松林里,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赵君山一行自然是魔教传统的打扮,黑色鹤氅斗篷,从头到脚黑咕隆咚,像里面撑着个鬼。
白渔川见到他这副模样吃了一惊,道:“天气炎热师弟你不怕中暑?”
赵君山拉下斗篷道:“我还好,最近练了九阴真经,全身冒凉气。就是不知道他们受不受得住。”
左右两个护法见教主脱下帽,也大着胆子把脑袋露出来,一个个躁红着脸,鼻子喷气。
白渔川道:“就算做魔教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赵君山道:“中原武林还是很讲究行头的,如果平常穿戴,他们都不重视,闹不清我们教的性质。不是说看一个男人的底牌就要看他的敌人嘛。自从给底下人发了这套装备,他们行走江湖也比较自信了。是不是?”回首笑问。
两个护法马上跪下道:“效忠教主,万死不辞!”
白渔川眼角跳动,道:“可以看出来:第一,你们很投入;第二,你们很敬业。”
赵君山道:“第三,我们很专业。”
白渔川道:“师弟,你怎么这么巧来东海?”
赵君山道:“却是为了追踪两个仇家。”
白渔川道:“最近听到一些传闻,莫不是——”
赵君山道:“不错,正是色空和菊花。”
白渔川叹道:“何必——他们当日也并未赶尽杀绝,你不如就——”
赵君山道:“他们不过叫人生不如死罢了,”不知想到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脸色一沉,“淫僧妖道!只有他们俩个我决不手软,定叫他们尝尝我的手段。”
又道:“师兄你不爱听这个,我们便不说。今日也算偶遇,正好为你引见我西域一个远房表哥。”
差人去请,不多时就见一行三五人从松林那端走来,只不过都穿的银灰斗篷。
看他们的打扮,白渔川就明白这是西域魔教的——看来统一着装还是很有必要的。
赵君山低声对白渔川道:“你走遍中原山水后难道不想去看看西域风光?我怕那时我事务繁忙,不能陪你,咱们走江湖的,多认识个朋友多条路。”
白渔川本不想与魔教多做纠缠,但感念赵君山一片冰心也只得应下了。只见那几个银灰大氅慢慢近了,为首的一人拉下帽子,却是个红发灰眼的青年,白得像鬼一样的脸上有一抹异常的红晕,开口是一嘴西域腔汉语道:“咋整的这么夜呢?!”
后面几个也露出脑袋,纷纷擦汗道:“这旮答真不是淫待的地方。”
赵君山笑着命人上了几碗绿豆汤,几个人一边喝汤一边寒暄。
白渔川知道了原来这个红发灰眼名叫夏历巴,是西域魔教在泛中华地区总代理,负责一切对华事务,颇有些实权。
白渔川客套地表示了下对魔教大名的景仰,夏历巴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