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突然觉得这眼神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了!
面对皇帝的询问,他还是以前对景王说的那套词儿,自己偶遇高人,得到本包罗万象的奇书,后又不幸遗失,他所知的一切都是从书里得来的。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和困惑,但接下来他没再继续追问,而是明显转移了话题。
“哦!原来如此!你这也算得上是一段奇遇了,不管怎么说此次你立了大功,朕要重重奖赏你,吴非听旨,朕特加封你为忠信伯,食邑三百户,每逢朝会随朝听政!”
什么?忠信伯?这么说我现在是伯爵了?吴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叩首道:“谢陛下隆恩!”
“爱卿平身,归班去吧!”
这时一名太监过来引着吴非到群臣中站好,朝会继续进行。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要紧事奏来?”皇帝扫视群臣一眼说道。
“臣有本奏!”
说话之人从前班出列,是一个身姿挺拔的半大老头,三绺黑白相间的胡须飘于胸前,下巴撅得老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吴非看着眼熟,好像是那日被浇了一身屎尿的……汪士奇!
“汪爱卿,有何本奏?”
“陛下,昨日兵部再次接到紧急公文,幽州民变越闹越大,乱民已然攻下了二十多座城池,现正在围攻幽州城,守城官员特发来求救文书,请求派兵支援,还请陛下圣裁!”
说着双手奉上文书,太监接过递呈御览,皇帝看过叹息一声,“没想到幽州民变如此严重,汪爱卿,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为好?”
面对皇帝的问询,汪士奇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依臣看,幽州地处北疆,地势险要,不容有失,应速派一员上将领兵前去平叛,是为上策!”
皇帝点头深以为然,用目光扫视殿下众臣,“不知哪位爱卿愿意领兵平叛,为朕分忧啊?”
话音刚落,一人应声而出,朗声答道:“臣愿往!”
吴非定睛一看,原来是老熟人,骠骑大将军裴文忠。
皇帝呵呵笑道:“文忠啊,朕料到定是你第一个站出来为朕分忧,不枉朕对你素日的栽培,好!朕就命你……”
“陛下且慢!臣有一言启奏!”汪士奇忙出班奏道。
“噢?汪爱卿有何话讲?”
“启禀陛下,臣以为派裴将军平叛实乃大材小用,幽州乱民虽然闹得很凶,但终究只是癣疥之疾,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而近日来京畿附近也陆续有刁民反叛,目前虽势力尚小,但生于肘腋之间更要严加防范才是,因此臣以为裴将军此时不宜外调,而应坐镇京城,以防不测,至于幽州则可另派将领前往,不知圣意如何?”
皇帝闻言长叹一声:“唉!本朝新立不久,天下竟如此不太平,如卿所言,该派谁前往比较合适啊?”
“臣以为应派一个对幽州熟悉的人前去,平南侯薛万山此前长期驻守幽州,对当地的地形民风较为了解,我看可以让薛侯爷前往平叛,定能大功告成!”
明眼人一看便知,汪士奇这是要公报私仇了!
薛万山虽然勇猛,但智谋略显不足,称得上将才,却绝非帅才之选,平日里二人便素有不和,更何况昨日薛彪还打了相府的奴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两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此次汪士奇明里是为国举贤,高风亮节,暗地里却是坑了薛万山一把。
薛万山若是接吧,胜败未知,风险太大,若是不接,当场便落了个贪生怕死,不为君上分忧的恶名,当真是骑虎难下!
皇帝看向薛万山,“薛爱卿意下如何?”
薛万山想都没想,自己怎么可能被这老家伙看扁,于是扯着大嗓门出班奏道:“皇上发话俺老薛定是要听的,莫说是去对付区区几个乱民,就是让老薛上刀山,下油锅,老薛我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皇上尽管放心就是了!”
“可是陛下……”裴文忠还要说什么,却被汪士奇抢过了话头,“老夫知道裴将军出马定会手到擒来,正因如此,将军更应留在京城,拱卫皇帝陛下的安全,将这份功劳送与薛侯爷岂不会传为一件美谈!”
说罢意味深长的盯着裴文忠,说来也怪,就裴文忠那谁也不服的性格竟被他看得没了脾气,灰溜溜的退回本队,不再说话,把后面的吴非看得一头雾水!
“没想到汪士奇竟有如此大的能量!我还真是小瞧了他!”
吴非胡思乱想着,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