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父皇刚刚登上皇位,那时我尚小,许多事情还不太明白,现在看来有些事情……”
安阳欲言又止,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自古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身为子女本不该对长辈妄加评论,但就事论事,父皇做的很多事情还是值得商榷的,就算我不说,又怎能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当今皇上篡位登基世人皆知,现在看来连他女儿对其所作所为都有些不齿,但她的一席话却让吴非无法回答,于是只好装疯卖傻道:
“你说的些什么?我在问你那道姑是何人?你却给我说这些干嘛!”
安阳叹了口气,“那人正是我姐姐,平阳公主!”
吴非听闻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刚才的道姑竟是前朝的末代皇后,当今皇帝的长女,睁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她是你姐姐,平阳公主?”
“没错!我早就料到你会是这个表情,关于她的事我想你一定有所耳闻,父皇登基不久,便废黜了她前朝皇后的尊号,封为了平阳公主,并将她从前朝皇帝身边带回宫中。”
“若说我姐与她夫君的感情自是不必多言,二人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恩爱无比,自打被强拆开来以后,她与父皇之间便已心生嫌隙。”
“及至后来有人说前朝废帝谋反,妄图恢复前朝社稷,父皇便派人严查,不料却逼的废帝兄弟二人自焚而死,自此以后,我姐便与父皇彻底决裂,从此遁入空门,出家为道,法号玄清,父皇可能心里有愧,于是在此清净之地特意建了这座道观供她修行。”
话说至此,吴非已大体知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心里不禁对平阳公主颇感钦佩!
“能大胆追求自己的幸福,敢爱敢恨,也算当世的一名奇女子了!”吴非不禁有感而发。
“自从夫君死了以后,她的心也跟着死了,除了每年的忌日她到坟前祭奠之外,其余时间从不外出,可巧,再过几天就又到忌日了,这两年都是我陪她一起去的,只是那场景……”
说着她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恐惧,吴非不禁好奇道:“怎么了?”
安阳摇摇头,似乎不想回忆那景象,“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子,我姐是个可怜之人,有些话你多多担待才是!”
吴非根本没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跟她半开玩笑道:“照你说来,你姐确实是个可怜之人,我又怎么会介意呢!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安阳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衬托出两个淡淡的酒窝,显得更加明媚动人。
以前吴非对她说话显得比较拘谨,现在逐渐变得放松起来,已经在和自己开起玩笑了,安阳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于是说道:
“总归是我太多心了,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你瞧瞧你,又来了!”
吴非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
回到家中,吴非便开始琢磨怎么应对这次比试。
论吟诗作赋,恐怕这世上自己鲜逢敌手,若论射箭,这无疑是北胡王子的强项,毕竟是游牧部落,整日里玩的就是这个,自己若想取胜恐非易事。
还有搏击,自己虽然在前世学过搏击术,但没经历过实战,总觉得心里没底,况且北胡王子也绝非泛泛之辈,这一局自己恐怕又会凶多吉少!
三局两败,还没开始吴非就有些悲观了,但自己刚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不努力一下就认输,这可不是自己的性格!
他决定首先从射箭开始练习,于是命人找来弓箭,在后院支起箭靶,每天一早就开始操练起来。
“……”
一支支羽箭离开弓弦,飞快的向箭靶冲去,然而令人尴尬的是,这么多箭莫说射中靶心了,就连插在靶上的都寥寥无几,实在有些丢人!
更要命的是,芸娘总是来此给自己加油鼓劲,在一旁端茶递水,擦汗捶肩,在她看来,吴非是在苦练本领,为将来建功立业做准备,自己理应为他服好务,却不知此刻他的内心有多复杂!
自己为了另一个女人苦练本领,虽然只是帮忙而已,而深爱自己的女人却被蒙在鼓里,甚至还为自己鼓劲,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于是他决定搬到外面去练,那到哪里去呢?
几经寻找,他终于找到了一处极好的去处。
在城外不远有座小山,树木茂盛,人迹罕至,是个天然的练功去处!
这一天,他和往常一样来此练箭,而他的发挥也和往常一样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