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汪婉儿态度诚恳,吴非便开门见山。
“在下到京城虽然时间不长,但汪小姐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京城里大街小巷谁人不知汪小姐才貌双绝,才情过人,乃是京城第一才女!”
汪婉儿听吴非如此夸赞自己,不觉有些面红耳热,但这些话听来又是如此熟悉,那些爱慕她的富家公子无不如此对她大献殷勤,却都被她无情拒绝,难道这个吴非也和他们是一路货色!
但这个吴非不是安阳公主的中意之人吗?自己作为安阳的好闺蜜,早听她吐露过心声,难道他想要与我……那我怎么面对安阳,和她解释呢!再说自己已有意中人了,怎么会和他呢……
她开始有些后悔刚才说话没留余地,此刻只能跟他客气道:“吴公子过誉了,这些都是坊间对小女子的谬赞而已,我哪里当得起,公子不必过于当真了!”
“小姐不必过谦,小姐的容貌与才华在下若非亲眼所见,也不会完全相信,由此可见,很多时候坊间的民意最能说明问题,其实在下此次前来,正是想借小姐在京城的口碑和影响来帮个小忙!”吴非说道。
“哦?究竟所为何事?”汪婉儿疑惑道。
吴非让秦保拿出自己所写的小说文稿,幸好由他贴身携带,虽经过刚才的打斗,除有些褶皱外并没有缺失。
“这是在下近日胡乱写的一点东西,今特意带来请小姐指点斧正,由于在下水平有限,未免有不足错漏之处,还请小姐不吝赐教!”
汪婉儿闻是此事,心里大定,接过文稿,未及观看便先笑吟吟道:“吴公子的才情亦远非常人可比,想来所写必是差不了的,若谈赐教指点,婉儿是万万不敢的,能有幸欣赏公子的大作,并发表一下自己的愚见,已算一件大大的幸事了!”
“哪里哪里!小姐还是先看看再说,免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吊的难受!”吴非玩笑道。
汪婉儿不再多言,翻开书稿细看起来,当读到开头那首《临江仙》时,扭头问吴非:“这不正是那日在太子宫中公子所作的那首词吗?原来是写在此处的了?”
“正是!那日说与太子殿下的那本小说正是这本,时间仓促,只写了开头几章,还请小姐看后给点意见!”
汪婉儿继续往下看,不一会儿就被精彩的内容深深吸引,一口气便将几十页纸读完。
看她读得入迷,吴非心里已有了底,仍是一副谦虚的样子问道:“小姐觉得如何?”
汪婉儿虽强压着激动的心情,但却抑制不住微微颤抖的声音:“此书气势恢宏,故事精彩绝伦,人物刻画饱满,虽只短短几章,窥一斑而见全豹,便可知此书定然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奇书,吴公子的大才,婉儿今日算是真正领教了!”
“汪小姐如果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请帮我在众人面前推荐一下,实不相瞒,我这本书是要准备卖与书商的,凭小姐在京城文人里的名气和人脉,若能得您的鼎力相助,定能卖上个好价钱!不怕小姐见笑,我这阵子手头着实有点紧呢!”吴非嬉笑道。
汪婉儿微微一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吴公子这个忙婉儿怎会不帮呢?只是我想凭吴公子的名声和此书之精彩,又如何用得着多此一举呢?”
吴非听完摇头道:“人常言‘酒香不怕巷子深’,却不知此言误人匪浅!”
“此话怎讲?”汪婉儿疑惑的看着他。
吴非徐徐讲道:“照其所言,一个人若有才华,无论隐藏的再深,都会被人发觉,从而扬名于外,为世人所知,甚至出将入相,名留千古,但在我看来这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有才之人如同明珠埋于深土,一辈子难有出头之日!”
“所谓高手藏于民间,这些人或行事低调,或时运不济,终其一生寂寂无闻,不为世人所知,若想逆天改命,则必要主动出击,借势而为,因而就算在下的小说写的再好,若无小姐这等贵人相助,想要出乎其类恐也绝非易事,就算侥幸成名也要颇受曲折,所以我要说‘酒香也怕巷子深’,不知小姐有何看法?”
“酒香也怕巷子深!”汪婉儿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这句话,似有所悟般说道:
“吴公子见识独特,非常人所能及,今听君一席话,令我顿开茅塞,大受裨益,小女子真心自愧不如!”
两人免不了一阵自谦和互相吹捧,聊得甚是投机,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已近正午,忽闻得大门口传来清亮的报门声:“老爷回府了!”
吴非闻言一惊,想必是汪士奇下朝回府了,自己本不想遇见他,怎奈刚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