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了。

此刻，如果不是早上看见那张脸皮，他们是怎么也猜不到，眼前这个披头散发，面部皱巴巴，看不出是何方神圣的人就是村长那老头。

厉天海不可置信地问:“村长，难道你真的是白纸！是你害死了这位姑娘！”

村长踉踉跄跄往前走几步，随后发出令人心生恐惧的笑声:“哈哈哈～”

璟湛拔剑就要冲上前，却被厉天海拦住。

璟湛看着厉天海，不解地问:“拦着我干什么？快让我杀了他，这样黑白无常就不会来了。凌夜也可以不用去地府。”

厉天海提醒:“你不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

厉天海没有说话。他嘴角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眼光扫在女鬼身上，“姑娘，要是他就是白纸的话，你就亲手杀了他，算是为你自己报仇。我们不插手，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然，再过几个时辰，黑白无常来了，你就没有机会了。”

听到这，女鬼慢慢挪动脚步，朝着村长走去。

见状，村长大声道:“来啊！杀了我，反正这几年我也挺煎熬的，不如趁早解脱！哈哈哈～杀了我！来！”

“……”

走近村长，女鬼顿了顿，接着恶狠狠的掐住村长的脖子，然后又用力的把他甩出去。

“白纸，我要你死！十八层地狱，总有一层是属于你的。”

村长一个翻身，面朝天空，嘴角留着血，可他竟然还带着笑容。

因为没有脸皮，他笑起来有点渗人。

女鬼把手放在肩膀处，几人不太理解她的行为，还以为她在行什么礼，直到她从肩膀那里拔出一根手指般粗细的钉子，几人才恍然大悟。

那是她冥婚时钉在她身上的钉子……

看到这里，厉天海璟湛的心仿佛被针刺到，莫名的疼。

女鬼拿着那根钉子已经生锈了，但是上面还有血渍……

她一步一步靠近村长，准备把钉子打进村长的身体里。

“小娘子！”昏迷的凌夜醒了，在陆思雨和潇雅楠的搀扶下，他才勉勉强强的能够站起来。“小娘子，咳咳”他还很虚弱，说一句话似乎能要了他的命，“手下留情……他、他不是……”

不是什么？

“咳咳～”

“凌夜哥哥！”陆思雨满脸担忧的给凌夜拍背，“你要不要紧啊？要不，我们送你回云天阁吧。掌门他们一定会救你的。”

凌夜深吸一口气，随即摇摇头，“不用。我能够坚持住。”

潇雅楠安慰陆思雨:“思雨，你不用太担心，刚刚我已经用银针帮凌夜扎过穴脉，他不会有事的。”

陆思雨:“好吧。”她依然不太放心，“凌夜哥哥，如果你撑不住了一定要和我说！不许忍着。”

凌夜微微一笑，“知道了。放心，我惜命的很……咳咳～”

“……”

璟湛:“醒了就好好休息，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长？难道你不相信我们，真怕我们不能阻止黑白无常带你走？”

厉天海也插上一句:“哥们，你命硬。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不会让你英年早逝的。”

“哈～”

“正事要紧。有什么事……咳咳，等处理完眼下的事再说。”

几人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小娘子。”凌夜再次叫那女鬼，“村长真的不是你的仇人……咳咳……”

女鬼明显愣住了。

不是他？那是谁！明明她感应到村长就是白纸，她怎么可能有错。

张绘:“道长，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证据都在这里了，村长怎么可能不是白纸！如果村长不是，那谁才是白纸？”

凌夜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不是最清楚吗？”

听到这，张绘的心咯噔一下。他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胡说，我怎么可能是白纸！如果我是，她为什么不杀我？”

“要是你用了换生符呢。”

“换生符？什么换生符，我不知道。”

“嗬～”凌夜不禁嘲笑起他来，“我说，咳咳，你承认你是白纸你会死啊？那就是你本来的名字，为什么不承认。你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最后还想让村长来替你死，去地府受罪。咳咳，啧啧啧，你是不是人？生老病死乃是常事，是自然之规律，你为何想着要打破它？若人人都如你这般，三界迟早乱套。”

张绘不承认，反问:“你有什么证据认为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