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绘只觉得好笑，“我不过一介书生，我有什么能力做这些？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我早就考取功名，移地他乡，不用惶恐不安的过日子！”张绘苦笑，“你说我是白纸？真是可笑！没有人会信，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丧尽天良的白纸！

凌夜不语，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

其他人一脸茫然。

“倒转阴阳符。咳咳，看着很熟悉吧。知道我是在哪里拿的吗？”

张绘否决:“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的。”

“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它明明就是你的东西，如果不是它，那小娘子也不会把村长当成白纸，村长也不会突然就消失不见。”凌夜邪笑，“这是我从村长家门上拿下来的啊……”

张绘一下子怒火冲天:“胡说！我都不知道它有什么用途！你不要血口喷人。”

凌夜把食指放在嘴边:“嘘。听我说完。”

凌夜:“你说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白纸，对啊，你一心想摆脱那个身份，当然是不相信自己就是白纸。”凌夜顿了顿，“可是，你做的事，就是白纸一直想要做的事。”

“从遇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你了。你说你一个书生，读的不应该是四书五经这类考取功名的书嘛，可是为什么你要弄两本阴阳鬼学的书背着，而且还都是关于养鬼婴，补阳体，用鬼婴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凌夜淡淡瞄了一眼张绘，“还有，那次我请黑白无常的时候，你突然像发疯一样往外跑，说什么都是鬼，要让你帮她。呵呵，恐怕，当时你是在演戏吧。恰巧村长也在，你的身上还贴着张换命符，哼，你这就是要我们把嫌疑指向村长，趁着我们怀疑甚至调查村长的时候进行你的行动，这样就算你到时候我们发现村长不是白纸，你的计划已经快完成了，你根本不怕所有事情暴露……”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吧。不然，你怎么可能会把村长放出来当你的替死鬼。”

这时，其他人恍然大悟，渐渐对张绘露出嫌弃的表情。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张绘居然是这样的人。

怪不得他时不时就要跑来找他们，甚至还跟他们挤在一起睡。

这，这就是在监督他们！

张绘握紧手，不承认:“这是你的推断，又没有证据，你凭什么就确定我是白纸！不过是片面之词。”

他怎么可能会是白纸？

不会的！他从来就不是白纸，他是张绘！

“唉。”凌夜叹了口气，“死鸭子嘴硬。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只是怀疑，都不怎么肯定。可是，在法阵里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法阵……

张绘的心立马颤动，嘴角抽了抽。

“你没有忘了奇胥吧，她可是你的情人啊。只不过，可惜的是她被我师姐给杀了。她最后都还指望你给她报仇呢，唉，可是你连承认你是白纸的勇气都没有。”

“……”

凌夜:“我特别不理解，你们一个人，一只狐妖是怎么在一起的？都说人妖殊途，可你们倒好，居然好上了。”

陆思雨狐疑，问:“凌夜哥哥，你的意思，那只狐妖和他是伴侣关系？”

凌夜点头。

陆思雨:“你怎么知道的？”

“看到的。”

“哪里看到的？”

“……”

凌夜:“我们出法阵的时候，在里面看到了狐妖的记忆。”

陆思雨恍然大悟的哦了声。

“白纸，你就不想为奇胥报仇吗？我就在这里，为了你爱妻，你就不打算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吗！懦夫，连报仇也不敢！”

“哈哈～”张绘闭上眼睛大笑，随后张开双手，“如你所愿！”

刹那间，风云骤变，电闪雷鸣，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张绘的身上喷涌而出。

凌夜身体虚弱，加上两个女孩子下盘不太稳，要不是厉天海和璟湛跑来扶住他们，他们三个就要摔倒了。

厉天海:“没事吧？”

“就，就腿有点软。其他，咳咳，还好。”

璟湛小声说话:“不要逞强，你也不看看你成啥样了。”

“你们都给奇胥陪葬吧！”

一团黑气萦绕在张绘的周围，只是片刻的时间，张绘就变了个样。

原本白白净净的书生，一下子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披头散发，满嘴獠牙，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