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木言正在研究那碗血,浮秋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一个黑衣男子安静地站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他们,直到房门被打开,他才有了动作,快步走到武瑾辰面前,抱拳一礼:“主上。”
“回来了,怎么样?”武瑾辰问。
其实在宫里头将人送来时就派人去调查他的信息了。
黑衣男子直截了当道:“先前宫里进一个刺客用的青丘功法,章法有些凌乱。属下猜测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训练想嫁祸青丘。那人被擒下后直接服毒自尽了,尸体刚好被丢在您去菜菇时去的那片乱葬岗。”
武瑾辰回头瞟了一眼房间: “你的意思是他诈尸了。”
宫里的人办事都很谨慎,不可能没确定人有没有死透。
“如果是屋里那个人确实有可能。”木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解释道:“上次您把他带来时我就发现我他有一颗十分稀有的精元,居然可以化解体内的剧毒。”
武瑾辰责问道:“那你上次这么没发现他血里有毒,还让他泡药浴,害得那些伺候的下人都死绝了。”
木言无奈道:“这也不能全怪我吧,您也知道,精怪是孕灵而生,生来便有不同的天赋,我自然是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只有解毒这一个本事了。而且您把他带回来时那满身都是血,也分不清哪个是他自己的,我又没沾上他的血,没发现也很正常吧。”
浮秋接着木言的话道:“而且主子您把他带回来也有责任。”
武瑾辰:“……”
这话他是没法反驳,只不过他也很冤枉,他只不过是想救人一命而已,谁知道他血里有毒啊。
浮秋满脸疑惑不解:“可是我们精怪生来只有一个天赋,为什么他会有两种天赋,还是互相矛盾的天赋呢?”
木言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像他这种情况应该是人为的,以他精元的特性来看,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应该是解毒,后来被人不断用各种毒药喂养,才成了现在这样。”
“这也太残忍了。”浮秋不敢置信。
即使因为特殊的天赋,不会被毒死但毒药所带来的痛苦是无法被消除的,每日要被不同的毒药折磨,这倒是还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浮秋从未像此刻这般庆幸过自己是被木言买回了王府,拥有了一个随性的主子。
精怪孕灵而生,为天地灵气聚集而成,因而无父无母,大多数都是独来独往。
没有家族的庇护,又有着独特的精元,成了最容易被捕捉欺负的对象。
当初被妖抓住时的场景在脑中浮现,浮秋身体不由一颤。
木言看出了她的害怕,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安抚道:“你现在很安全。”
浮秋笑着点了点头。
木言接着道:“不过这一次回来,他体内的精元不见了,而且还多了这个。”
木言拿起了一个透明的琉璃瓶子,里面一团黏糊糊的黑色物体正在蠕动着。
武瑾辰:“蛊?”
“还是需要定期服药控制的蛊,不然这东西就会爬进这里。”木言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然后疯狂的喝你的血。”
木言说着龇牙咧嘴的作势要咬浮秋,浮秋跑,他便追。
武瑾辰看着嬉闹的两人,有些无奈地一笑:“我说你俩中了毒还有心思玩闹。”
浮秋脚步一顿,紧张地问:“他没有解药吗?”
见武瑾辰点了点头,浮秋脸色顿时一阵泛白。
木言问:“那他拿什么给您解的毒,您可别告诉我那是唯一的解药。”
武瑾辰讪笑:“你这么说倒是也没什么毛病,毕竟精元只有一颗。”
“什么!”
木言与浮秋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
武瑾辰却陷入了沉思。
整件事情这脑海里过了一下,屋里这人先是被他主子安排去宫里刺杀嫁祸青丘,然后服毒自尽被丢到了乱葬岗,而自己心血来潮去采菇迷了路,碰巧到了乱葬岗,发现了尚有一丝脉搏的他,将他带了回来。
之后他因为是第一个沾了这人的血,先中毒昏厥了,王府所有人的注意力估计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也没有人发觉这人是什么时候醒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武瑾辰的视线不自觉地瞟了一眼那琉璃瓶中的蛊,也不知道他是自愿离开,还是被逼迫的。
他昏厥的当他晚上宫里就又遇刺了,虽然这些影子没有吐露半点信息,不过刑部还是通过他们来时痕迹追踪到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