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青砚生微微侧头,只见玄溟慌忙转身的背影,心下一阵莫名其妙。
经过金丹一事,青砚生隐约已经察觉到他这小徒弟有什么事瞒着他,水镜这种级别的空间法宝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显然是有人在自己昏迷时给他的,而且那人修为境界一定颇高。
不过既然小崽子不说,他也不想刨根究底,这么大也该有自己独立的判断与处事方法了。
玄溟心脏突突直跳,有一种偷看美女洗澡被当场抓住的感觉,端起地上的药一饮而尽,想要借此清醒清醒。
“下来。”青砚生淡漠地吐出两个字。
他已经用这半颗金丹包裹住了玄溟体内的妖丹,将他狼族的身份暂时隐藏。
可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秘密总是会招来无数探寻者,终有要被揭开的一日。
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变强,只要强大到不需要畏惧任何人的威胁,那么是什么身份也就没了所谓。
“这……不好吧。”玄溟刚想起身开溜,却被身后传来的力道拉入了水中。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玄溟被拉入灵泉之后就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
青砚生只觉有些好笑,这小鬼几时变得如此羞涩了,不禁调笑道:“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怕又起非分之想……
玄溟尽力平复自己异样的情绪,扯开话题:“我去王府探了武瑾辰的态度,他并不想惹上这次的麻烦,想要就着台阶下。”
青砚生也听说了刑司抓到的那一男一女,女的是一只狐妖,那一群人宫刺杀的影子就是她圈养的,而那男精怪被发现时全身都是伤,而他身上穿的衣服出自王爷府,因而被送回了武瑾辰那里。
武瑾辰与武明冉之间的姐弟关系本就紧张,加上武明冉生性多疑。若是没有武明冉的命令刑司也不可能将人送到王府去,那精怪无论是不是王府的人,只要是与王府沾上一点边,她必然生疑,此时武瑾辰若极力撇清与那精怪的关系,反而让人觉得他是在掩饰,可若承认那精怪是自己府里的人也需要一个交代。
这无疑是武明冉的试探,别人都避之不及,这小崽子倒是还往上凑。
青砚生:“所以?”
玄溟:“所以我想利用这一点和他合作,放出毒害王爷与师父的凶手是同一人的消息。”
青砚生笑问:“他想撇开麻烦还会和你一起欺君?”
玄溟笑着反问: “面对谣言最好的方法不应该是保持沉默吗?”
而沉默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无疑是默认了。
青砚生又道:“你觉得武明冉会信吗?”
“她信不信不要紧,天下人信了就好。”玄溟笑得乖巧,“人言可畏,总有人会因此乱了阵脚。”
能为了这事乱了阵脚的也只有一个人了,凶手的亲妹妹。
“师父您……”玄溟欲言又止。
“嗯?什么?”青砚生目光深沉,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小崽子如此神情了,上一次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时候还是在他刚重生那一年。
玄溟搬到听竹院后,与他的关系越发亲近,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时说话甚至有些没大没小。
看着这一世活泼开朗的玄溟,青砚生时常庆幸,上天给了自己重新选择的机会。
同样的人,同样的年纪,他一直都记得,上一世的玄溟阴郁怯懦,从来没敢抬眼看过他。
正是有了如此鲜明的对比,每当看见小崽子阳光的笑容,他的心里除了欣慰还是有一种独特的自豪与庆幸感。
青砚生忍不住像玄溟小时候那般,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那极具磁性的声音也连带着染上了几分柔和:“想问什么就问。”
“没什么?”玄溟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那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师父您当初留下语星月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像母亲呢?
若语星月在师父眼中不过是母亲的一个替身,那他呢?
他应该也只不过是母亲生命的一个延续吧。
青砚生察觉到玄溟的情绪忽然低落,他猛得揉了一下玄溟的头,迫使玄溟中断了思绪:“既然没有要问的就好好修炼,我给你定的下一个目标是吸收给你的那半颗金丹。”
“啥?”玄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想要吸收师父的金丹最起码要与他的实力差不多才行,师父的修为是十阶,而自己只是刚刚进入八阶而已,单论修为他都还不如语初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