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婆娑中一处小院隐约可见,玄溟停下脚步心中有些忐忑。
没给他犹豫多久的时间,一个人影由远及近,飞快地窜到了他的面前。
“快说!你到底给青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
冲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觅竹,他揪住玄溟的衣领,咆哮质问。
“灌什么迷魂汤。”玄溟不耐烦地拍掉了觅竹的手,“你当我师父是傻子吗,给啥吃啥。”
心中的忐忑化为了失望,脚步也变得沉重,缓慢地朝着竹院走去。
觅竹跟在玄溟身旁一路喋喋不休,可玄溟已经听不太清晰了,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座越来越近的院子。
明明已经猜到了答案,可他还是想要去确认,就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非消亡不愿相信。
院子里空无一人,落在玄溟眼中显得有些萧条,估计又到水镜之中躲清静了。
觅竹也追了上来,喘着粗气却还想要说什么,可嘴巴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一般,怎么都张不开,随后一股冷意袭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两片嘴唇被冻上了。
玄溟迎着觅竹吃人的目光,拍了拍他的肩:“你安静一会儿吧。”
下一刻,玄溟的身形一闪,到了房门口,随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觅竹的嘴也重新获得了自由。
一切发生得太快,觅竹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才气急败坏地冲进了房中,可里面空无一人。
水镜空间之中,青砚生盘坐在灵泉前,周身围绕着一圈灵泉之水。
水柱从灵泉始出,绕着青砚生旋转数圈后回到灵泉,周而复始,川流不息。
水里蕴藏的纯净灵力在靠近青砚生身边的时候被尽数剥离出来,涌入他的体内,化作他身上散发淡淡的天青色灵光。
察觉到有人靠近,青砚生轻声道:“回来了。”
“嗯。”
察觉到小崽子低落的情绪,青砚生终于睁开了眼睛,在他周身循环水柱顿时散成了无数水珠,落到了草地上。
“捅娄子了?还是被人欺负了?”青砚生回头看去,只见玄溟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抹尚未来得及被捕捉到的情绪消失在了他的眼底之中。
“师父恢复得如何了?”玄溟走到青砚生身边坐下,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开朗笑容。
青砚生微微皱眉,他本是想借此事锻炼一下小崽子,但真见了他受了委屈心中又忍不住心疼。
一股愧意无声地涌上心头,即使青砚生不说,玄溟也清楚,金丹破裂对于寻常神族可能是一生都无法恢复的损伤,就算是已师父十阶的实力又有血脉的优势,想要恢复也不是易事,最少可能也需要上百年,或许更久……
“我恢复很顺利。”青砚生抬手轻轻抚摸玄溟的头,他并不希望这件事成为玄溟的心结,即使这几日以来他都在尽力自愈,可是那毕竟非一日之功所能恢复。
“陛下让我去青丘察刺客的事,我想师父能一起去。”
“好。”
见青砚生神色依旧平静,玄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历经两世,虽然不太清楚师父与武明冉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从上一世来看,师父似乎不喜欢这个新天子,而武明冉甚至想置师父于死地。他本以为师父对她的命令会多少会有排斥。
“那我不打扰师父修炼了。”
青砚生回头看去,想要劝慰却不知如何开口,直至玄溟离开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人生注定不凡,不锻炼怕他经受不住未来的风雨,可见他这般心事重重又担心自己用过了劲,真伤了他。
玄溟出来时,房间的大门敞开着,觅竹正坐在门口,听到动静后立刻回过头来。
为了不被他继续纠缠玄溟先开了口:“打住,我先前是开玩笑的。”
“师父只是我的师父再无其他。”
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对自己说,提醒自己是该断了念想了。
接触了饕餮居的姑娘后,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师父是怎样的心思,或许欲望的无穷尽的,开始时他只是希望在青砚生身上得到家人的温情,而现在他渴望得到他的爱,可惜这注定是泡影。
他故意向觅竹袒露自己对师父有意思,不过是想借觅竹之口将这份情愫传递给对方。
觅竹如此仰慕青砚生,定然会添油加醋地去青砚生面前告状,可当玄溟回来听到觅竹的质问时他就已经猜到师父没理会觅竹的控诉,可他还是心存一丝侥幸,直到见到师父,见到他一如既往的平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