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风水轮流转,之前玄溟被觅竹纠缠,现在轮到觅竹被玄溟缠上了。
觅竹一脸焦急地出了竹院,却被后面追上来的玄溟拦住了去路。
“竹兄别急着走啊,你那故事还没讲完呢。”
“没空!很忙!”觅竹想越过玄溟却始终没能成功,有些气急败坏:“啧,你不看见钰云风,不去拦他,拦着我干什么!”
玄溟问:“我拦他干什么?”
“他和将军这么亲近万一把将军带歪了怎么办!”钰云风的英俊潇洒是出了名的,风流手段也是出了名的,觅竹浮想联翩,脑中闪过钰云风与青砚生调情的画面,急得往回走了几步,可想起要回通文院批文也很着急,顿时又停下了脚步,一时之间倒是不知如何抉择,来来回回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要歪早歪了。”一丝落寞在玄溟眼底闪过,“师父那样的人估计是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了。”
玄溟有些同情地拍了拍觅竹的肩膀:“我劝你也早点放弃吧。”
“你说什么呐?”觅竹眉头一皱,“我对青将军可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单纯地崇拜。”
玄溟疑惑:“那你看见师父与别人接触这么大反应?”
觅竹郑重其事:“我对青将军只有崇拜之情,之所以阻挠是因为我觉得你们都配不上青将军!”
玄溟好奇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我师父呢?”
觅竹洋洋得意,满眼星光:“最起码要和青将军一样强,一样完美无缺的。”
玄溟苦笑,可师父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既不是十阶,可能也并不那么完美的人。
他自幼就离开了母亲对她的记忆并没有太多,蹒跚学步时是父亲在旁护着他,牙牙学语时是父亲在身侧教导,而那唤做母亲的女人,一直都在屋子里头,鲜少露一次面,却总戴着一顶黑纱斗笠,让人看不清面容,等他再大一些的时候,家里出了变故,他便被送到了将军府。
玄溟隐隐觉得她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觅竹见玄溟迟迟没有回应,失落道:“算了知音难寻,说了你也理解不了我对青将军这纯粹的仰慕之情。”
玄溟不再阻拦觅竹,反而是跟着他一起走。
见对方忽然变道,觅竹既有些警惕又有些好奇:“你要去哪?”
“我忽然想去见一个人,怕去了青丘回来就见不着了。”玄溟又续上了先前的话题,“反正顺路,你再接着给我讲讲三王爷的事呗,最后找到凶手了吗?”
巧合很多时候都是别有用心的谋划,待定的储君眼看要上十阶,不知是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觅竹脸色有些沉重,脚步也跟着慢了一些:“这事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萧逸王能驾驭水与冰双灵,当时他中了一种寒毒,导致了灵力凝固堵塞,此后只要运行灵力便是如坠冰窟,此毒对他的双灵都有极大的克制,仿佛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当时仙帝勃然大怒,命令都察院和刑司彻查到底,最后虽然找到了下毒的人,但那人死活不肯说出幕后指使之人并且一口咬定冬至之毒没有解药。结果也确实如他所说,宫里的医仙们对此都是束手无策,最后还是三王爷自己先放弃了,先帝只能是派一个医术天赋异禀的药童伴其左右。”
悠远的长啸在脑子里回响。
“武招娣你不得好死!”
玄溟重生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一袭神秘的黑色,黑衣女子笑盈盈地将一面晶莹剔透的水镜递到了他的面前。
镜中,那个记忆中衣不染尘人,雪白的衣衫早已被电弧烤焦,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如墨渍般渲染开来,快速吞噬着白色。
青砚生神色狂躁,双眼之中透着一抹血红,仿佛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弑杀的魔鬼。而他怀中却护着一个人,一个早已没了气息的人,直到生命的尽头他发出最后的长啸。
那一刻玄溟心中的期待重新燃起,玄溟第一次意识到或许他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样冷漠,或许他也是在意自己的,只不过因为什么原因而不得不如此。
所以这一世他选择了主动靠近。
玄溟从未想过他会对他那样温柔地笑,会留他一起睡,会收他做徒弟,他越来越习惯他对自己的好,以至于忘了分寸,忘了他是师父,忘了自己不该奢求更多。
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两人从一开始畅所欲言变成了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入了城里索性就沉默不语,脚步也快了几分,直到一个十字路口,玄溟才停下了脚步,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