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刻意的咳嗽声传来,云宿仿佛是被惊醒一般,猛然一颤,快速地松开了手,跪在了武瑾辰面前:“属下该死……”
他想请罚,可转而想起主子让他不要动不动就请罚,一时如鲠在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咳嗽之人站在不远处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武瑾辰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随意地扫了一下衣服上沾染的尘土,淡淡道:“你就没有该来的时候。”
“这么不欢迎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钰云风故作委屈,“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等武瑾辰开口反驳,云宿已经先一步澄清,他的声音因害怕而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属下不敢有非分之想!”
两人都是一愣。
云宿性子向来认真,武瑾辰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他开玩笑的。”
“谁说的,我……” 钰云风觉得有趣本想再逗他一下,可见武瑾辰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只好改口道:“我是开玩笑的。”
“浮秋不是说你在钓鱼吗?”钰云风看了一眼池塘边上那根孤零零的鱼竿,“帮我也拿根鱼竿,我陪你们王爷钓一会儿。”
云宿仍旧安静地跪着一动不动,钰云风求助地看向武瑾辰。
直到武瑾辰点头,云宿才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听说你在学姜太公钓鱼?”钰云风笑问:“钓到了吗?”
“嗯。”武瑾辰点了点头,“还是条大鱼。”
“狐王的位置也空了一百多年了,是该有人上去坐一坐了。”钰云风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武瑾辰,一脸的笑意,“真是难得,你如此关注玄溟在青丘的动向,是因为他吗?”
武瑾辰没有理会钰云风八卦的目光,转身朝着池塘边走去。
钰云风跟在武瑾辰身后,继续道:“我觉得他对你挺忠心的,不过小心一点也没错,毕竟青丘培养出来的影子最是忠心了,万一他心系旧主,你可就危险了。”
哪有什么旧主,影子追随主子至死不渝,而这主子只能有一个,云宿要么真心认他为主,要么是奉命蛰伏伺机而动。
想到此处武瑾辰便没来由地一阵心烦意乱,他将鱼线收回,挂上了鱼饵。
云宿带着一根鱼竿回来,钰云风拿过他手中的鱼竿,也挂上了鱼饵,在武瑾辰旁边坐下:“不妨我们比比谁先钓到鱼。”
武瑾辰讪笑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放着漂亮姑娘不陪特意来陪我钓鱼。”
钰云风丝毫不介意武瑾辰的调侃,笑问:“有没有被我感动到?”
武瑾辰翻了个白眼,道:“有什么事直说。”
钰云风忽然严肃起来:“姜锐中毒了。”
“什么?”武瑾辰一惊,兵司主司中毒,刑司那边不可能没有动作,那只能说明兵司将主司中毒的事情瞒了下来。
武瑾辰问:“什么情况?严重吗?”
“毒还没解但控制住了暂时死不了,只不过下毒的人还没找到。”钰云风轻叹一声,“青砚生刚离开皇都不久,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青砚生虽退出了军队久不参与朝政,可姜锐和兵司那两个少司都以他马首是瞻,他又不与任何一股势力来往。”武瑾辰一提鱼竿,一条青鱼被鱼线拽出了水面,“不加入就等于是反对。”
反对即敌人。
钰云风道:“皇都的势力无非是围绕着皇位而抉择,如今除了陛下,就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两方势力了。”
“是吗?”武瑾辰意味深长地一笑。
“不是吗?”钰云风不解地看向武瑾辰。
武瑾辰道:“你们钰家不是中立吗?”
钰云风苦笑道:“所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有些危险啊。”
武瑾辰笑道:“我倒是认为恰恰相反。”
钰云风问道:“怎么说?”
武瑾辰道:“中立也分很多种,像你们钰家毕竟是皇族,无论做出什么选择总不可能背叛龙族联合外族,因此钰家反倒是他们拉拢的对象。”
钰云风叹息道:“说来惭愧,都说达则兼济天下,青砚生和玄冬没有任何家室背景尚能为了天下大义奋不顾身,可堂堂皇室钰家却只能明哲保身……惭愧啊……”
“人生而不同,兼济天下的方式自然也不同。”武瑾辰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水光潋滟倒映在他的眸子之中显得尤为深邃,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龙族为万灵之首,一举一动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