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谷间笼罩着一层薄雾仿佛是美人的面纱,让整座山有了一种朦胧的美感。
觅竹正欲为此美景作诗一首,远处一股黑烟却不合时宜地袅袅升起,污了一大片的洁白雾气。
啧,罪魁祸首定然是玄溟那臭小子,也不知青将军怎么会收这么粗鄙的人当徒弟。
觅竹加快了上山的脚步,心中盘算着一定要见到玄溟一定要痛骂他一顿。
院子里玄溟烤着煤球抓回来的野兔,肉香肆意飘出了老远,一旁的煤球流着口水在一旁着急地徘徊。
玄溟扯下一只兔腿,煤球立刻凑了上来,黑溜溜的眼睛跟着那块肉的摆动而不停转动着。
“玄溟!”外头传来觅竹带着怒火的声音。
煤球不知是因被打扰了吃肉,还是感受得了来人的恶意,龇牙咧嘴地冲着觅竹吠叫了几声。
觅竹走入院中,不屑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煤球是谿边不是狗。”玄溟抱起煤球举到觅竹面前,“而且我们家煤球怎么了,长得多可爱啊。”
两者被迫对视,皆在对方眼下看见了轻蔑之色,最后皆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觅竹恼道:“嘿!你个小畜生哼什么哼!”
玄溟接道:“那你哼什么哼啊?”
“我……”觅竹被问得一时语涩,顿了一顿,转开了话题,“不和你瞎扯了,说正事青将军呢?”
玄溟道:“你来得不巧师父刚刚闭关了,要多久不知道。”
“闭关!”觅竹急道:“那兵部主司的事怎么办?”
玄溟打趣道:“史官阁下是专门来给我们通风报信的?”
“注意你的言辞。”觅竹一脸正色,“我是奉命跟随你们记录青丘一行始末,顺便告知一下你们皇都近来发生的事。”
“可据我所知兵部并没有上报此事。”玄溟狡黠一笑:“你消息还挺灵通啊。”
觅竹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忙澄清道:“我可没有在兵部安插眼线。”
玄溟问道:“那是谁安插的眼线?”
觅竹双手一摊:“不知道。”
见玄溟仍是一脸不信,觅竹只好又解释道:“除非是陛下有旨,否则通文院大多数时候只负责记录龙族皇室的事情,当然出于个人意愿的行为除外。”
皇都诸事之间都有极其巧妙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通文院很可能是在监听某个皇族时得知了这个信息。
觅竹察觉到玄溟眼中那一抹算计,便知接下来他要说什么,先一步开口道:“打住!我说的这些可不是什么机密,皇都很多人都知道,我说你能不能上点心啊,青将军的处境本就不利,还要被你拖累。”
“我谢您提醒啊。”玄溟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烦,他最讨厌被人说教,尤其是喋喋不休的那种。
觅竹不悦道:“说你几句还不愿意了,忠言逆耳利于行。”随后又略带抱怨地补了一句“连被监视了也不知道,真是不放心你跟在青将军身边伺候,唉~”
“监视?”玄溟即将爆发的情绪瞬间被瓦解归于冷静。
“不信,我们通……”
不等觅竹说完,玄溟打断道:“你们通文院都是听墙角的行家,我能不信吗。”
他这话虽然难听了些却也没说错,觅竹无法反驳,只能强行将他们的行为合理化:“我们这是为了记录最真实的历史。”
玄溟没再搭理他,开始仔细回想来到青丘之后的事情,他的神色一冷,转头看向院外的树林,一只身形娇小的小黄鸟正在树枝上歇脚。
山林,荒野,闹市,甚至是鬼市,青丘似乎有很多这种鸟。
果然这天下没有一个皇子是省油的灯啊。
玄溟道:“我去办点事,你自己慢慢等吧。”
“我等啥?”觅竹跟上玄溟,“我此行的工作是跟着你看你都干了什么。”
“啥?!”玄溟惊讶地回头看他,“你不是要看着师父?”
觅竹振振有词道:“青将军都伤了当然是要好好养伤,调查的事情就落到了你身上,我的工作就是记录皇都行刺事件的始末,不跟着你跟着谁啊。”
玄溟无话可说,两人一同下了山。
觅竹道:“对了还没问你要办什么事?”
“要债。”玄溟取出魏鸣写的那张欠条,举到觅竹面前晃了晃。
“魏鸣,他可是青丘大皇子的心腹。”觅竹有些惊讶,“此人心思缜密,